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卡尔萨斯的这个扯淡的理由,盖伦毫无办法,事实上他是真的没把发约束住卡尔萨斯这个老怪物,只求他不一怒之下给自己弄出点麻烦就好。
陈森然对于这一点倒是持无所谓的态度,他觉得卡尔萨斯这个家伙脾气虽然差了点,但是人其实也不算太坏,跟着自己就当多了一张可用的底牌。
毕竟他接的可不是轻松的任务,盖伦要他带兵深入敌后,随时配合大军进行合围。
这不同于上一次和泰达米尔交锋,而是完全自己领军作战,对于最多就指挥过二十人团队执行谋杀计划的陈森然来说,实在算的上一种挑战。
不过他也不是表现的太过紧张,他甚至还有功夫回去和小萝莉一起睡了个回笼觉,吃了个早餐,才施施然地叫了卡尔萨斯踏马出营。
此时快雪初晴,阳光穿透了不厚的云层洒落下来,整个雪山都有了难得的暖意。
陈森然执着马走了两步,便拔马停了下来,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军队。
整整一千个强悍精装的士兵在自己的马后整齐列队,有光照在他们精致细密的蓝白色盔甲上,反射出了耀目的芒。
他们的长剑安稳地放在腰间,他们的头盔戴的一丝不苟,他们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看着你,却偏偏给你一种,如同是一万把锋利地长刀在你面前霍然出鞘,满天满地指着的你的凌厉。
陈森然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那一张张强悍锋利的沉默面孔,脑海里闪现出了很多的资料。
在德玛西亚帝国时期曾有一支卫队叫做皇冠守卫,是帝国皇室的亲军,人数常年维持在一万五千人,昔年德玛西亚帝国第一代君王就是靠着这一支部队征战北陆,挡者披靡,打下了辉煌耀眼数百年的伟大帝国。
到了德玛西亚城邦时代,曾经的皇冠守卫蜕变成了现在的德玛西亚无畏冲锋队,人数虽然从一万五千人降到了五千人,但是实力据说还更胜当年。
大陆有一句话叫做雄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说的就是这一支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军队,作为德玛西亚的老对手,诺克萨斯甚至还效仿着建制了一支相同的队伍,就是如今让人闻风丧胆的诺克萨斯暗杀队。
“好利的刀,好凶的人。”这时有人这样说。
陈森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了一眼骑着马跟在自己身旁,同样也在看着这一支气势凌人的队伍的卡尔萨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军威之盛,千人可做万。”
“想好怎么打了吗?”卡尔萨斯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那一根古朽的权杖,又一次翻开了他的探险手记。
“不知道。”陈森然确实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打,或者说有些不敢轻易地打。
他知道原本这一次随同盖伦来北方的德玛西亚冲锋队员一共有四千人,可以算是倾巢而出,除去之前的折损,大概还有不到一千八百人还有一战之力,如今盖伦一下子拨了一千人给他,等于是将一大半的精锐交给了他,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虽说自己得到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深入敌后,配合大军。但是陈森然却是仔细研究过整个战局,如今诺克萨斯败退,因为军力不够,应该会直接放弃弗雷尔卓德的大片中空的腹地,直接退守到原本属于瑟庄妮的钢鬃部落领地范围的东北部。
眼下的局势,看起来只要联军直接大军压上,配合蛮族的侧翼进攻,可以直取东北。
但是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据瑟庄妮所说,她的东北部领地原本处在一个半封闭的类谷地当中,整片领土被密集的山峦包围,进口更是只有一个峡谷,那个峡谷两面都是高达数百码的山峦,中间是狭窄仅容最多五人通过的羊肠小道,她本人亦是靠着这个天险割据东北数年,不服从艾希的领导。
而如今,诺克萨斯更是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在那个天险的进口修筑起了一个巨大的军事堡垒,是当时进攻之初,斯维因就定下来的计划,目的就是要在弗雷尔卓德埋下一个钉子,就算是攻势不顺,也可以借着这一座桥头堡,在弗雷尔卓德立下足,以徐徐图后事。
陈森然的任务就是,带着自己身后的一千人通过瑟庄妮给出的一条秘密路径进入东北部,到时候里应外合,直接攻破诺克萨斯的天险。
这样说起来的话,盖伦真是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他若是有失,那么诺克萨斯将会永远立足在弗雷尔卓德。
“要帮你吗?”卡尔萨斯翻开了一页已经被捻的发黄的纸页,随口问道。
“才不要你帮呢。”一直趴在陈森然怀里睡觉的小安妮忽然嘟囔了一声,睡意朦胧,憨态可掬。
陈森然一下子笑了起来,直觉得愁绪尽去,一腔雄心涌上心头。
“你看着就好。”他这样说着,摸了摸小安妮粉色的秀发。
又起风了。
——————————
今天跟朋友讨论以后的出路,最终相继无言。
想起东方不败的那句,天下风云出我辈。
莫名的伤感。
第一百九十三页 一夜观雪
夜。又是夜。又是下雪的夜。
弗雷尔卓德的雪夜总是会吹很大的风。
凛风如刀,如刀的风里,伊泽瑞尔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落雪的天空,月光浸没了他的身影,侧滑到深厚的雪地上。
月光明暗,侧影变换如流年。
真寂寞啊。
“真寂寞啊。”有人在他的身后如是说。
那种拉长悠远如咏叹调的口吻让伊泽瑞尔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就连他那一双永远平静如死水的眼睛都有了那么一刻的波动,但是那种波动很快便掩没在了狂大的风雪里,他开口,用一种空洞到了如同无数块金属相互摩擦的刺耳锐响说:“你还有三分钟。”
“好吧好吧,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没有情趣了,从前你可是很喜欢听那些该死的歌剧的。”狗头人脸的家伙耸了耸肩膀,从伊泽瑞尔的背后走了出来,和他并肩站着,“其实上一次,你完全可以让斯维因死在那,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内瑟斯的言语还是保持了上一次的论调,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对斯维因这个家伙如此忌惮。
“我需要这场战争。”伊泽瑞尔缓缓说出了他的理由,“陈森然一定已经把当初那件事跟盖伦讲了,盖伦是个极其护短的家伙,我听说当年卡特琳娜还在前线打仗的时候,她的一个上司垂涎她的美貌想要强暴她,虽然最后不敌卡特琳娜没有得手,但是知道了这件事的盖伦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三十个亲卫连夜冲进了诺克萨斯的营地,当着三千多诺克萨斯人斩杀了那个不知好歹地家伙。现在他知道我动过他的女人,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只能用这场战争来拖住他的视线。”
“您总是对的,睿智的伊泽瑞尔大人。”内瑟斯笑着说了一句俏皮话,“那么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现在陈森然领军孤军深入大后方,你只要跟着他,然后找个合适的时候将这个消息告诉斯维因就好了。”伊泽瑞尔语气淡漠,“我相信你以你斯芬克斯之名,这点跟踪人的事情总是能做的。”
“遵命。”狗头人内瑟斯完全没有在意伊泽瑞尔话语中带着的刺,他抖了抖肩头积着的薄雪开始转身向后离去。
“内瑟斯……”
“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我只是想要看到这个世界的崩坏,而你是个好人选。”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风雪更大。没有人再说话,踩雪的簌簌声渐渐从伊泽瑞尔的身后远去,他还是没有动,眼睛直视着大雪的远空。
残月已经被风雪完全吞没,黑暗影影幢幢。
黑暗里,伊泽瑞尔那敏锐到了极致的听力听到了那细碎的踩雪声,他知道那个女人离自己只有五十码了。
她一定很着急,她的眼睛里一定有着浓郁的担忧恐惧和不解,还有很多很多的……爱。
爱啊……伊泽瑞尔想起这个词,他的僵硬的面孔忽然抽搐出一个扭曲的表情,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喊叫,结果他的干燥声带最后只是吐出了三个字:
“寂寞嘛……”
雪,真大啊。
————————————
天大亮的时候,雪还在一寸一寸地落。
一寸一寸地落雪纷纷扬扬而下,落在积雪深厚的白色帐篷上,兵器上,马鞍上,却惟独落不到陈森然的身上。
陈森然坐在帐篷口,他已经坐了一夜了,他一夜未睡,还是保持着昨夜入夜前仰头看着天空的姿势,像是一尊亘古不动的石雕。
只是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雪。
那些雪在落到了陈森然身侧不到一码的时候,就自动地如同流水一般朝着两侧划开,陈森然的整个人就如同一片雪花一般早已融入了整个世界的河流里,早已尘埃落定,再也沾不上任何的因果。
这样的奇观,纵然是见多了大场面的德玛西亚冲锋队士兵的眼里也忍不住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们早前是见识了这个瘦弱男人的智谋,对于他存了一份尊敬,但因为对方始终没有表现出什么武力,对于崇尚武力的德玛西亚人来说,更多的也就是待客般的尊,而不是服气的敬。
而如今的这一幕,却是让他们的心里多了一丝敬,还有一点不可言说的畏。
陈森然对于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还是不喜不悲地坐在那里,看着大雪纷纷落。一如昔年世尊拈花讲经,迦叶破颜微笑。
只是陈森然这一刻修的道,不是佛道,而是无极之道。他的无极之道在当初跟着易学习的那两个月后得以小成,之后他每天勤练不辍,但是一如易所留的那一卷书册上所言,无极之道是心之道,讲求境遇,缘分,不遇不破,故而他的境界之后一直进阶缓慢,再加上杂事缠身一度停滞。
直到他来到了弗雷尔卓德之后,或许是得了弗雷尔卓德天高地广的空灵之气影响,他的无极之道竟然进阶明显,隐隐有突破的架势。
但是有境遇更讲求机缘,想当年易大师十年悟道,他起初只是在一个瀑布之下前坐了两年便悟通了无极之道的前面所有关节,但那最后一个瓶颈卡了整整八年,直到八年后的一个早晨,他忽然心有所感,离开了那个瀑布,大步朝着外面走,路遇一个莲花池时,忽见那满池白莲开,而池旁有个少女正拈花微笑看着他,他才得以一朝悟道。
陈森然之前也是在一个瓶颈上卡住,后来因为战事纷乱,他也无暇顾及,直到那一天他拥着小安妮在晚雪的夕阳里醒来,他忽然心有所感,觉得整个身心都开始朝着世界融合。
那种感觉持续到了昨日傍晚,当陈森然将要踏入帐篷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暂晴的天空再次落雪。
那雪落下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全部身心都变成了天地,于是他坐下,仰天。
一夜观雪,终得念头通达。
这样想着的时候,陈森然微微笑了起来,却不想自己的肩膀忽然一痛,小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他的后背,狠狠咬了他一口。
陈森然一吃痛,顿时保持不了那种气场,磅礴的大雪落了他一脸一身,他转过头看着同样被雪落了一身的小萝莉。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同时大笑了起来。
——————————
谢谢一个兄弟提的意见,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在努力修补。
希望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吧。
第一百九十四页 身剑
马蹄踏碎了昨夜积下的薄雪,立在了一片地势稍高的雪地之上。
陈森然拔住了马头,看向了远处略显崎岖的山道。
这是他领军出征的第三天,不同于盖伦他们是从大路正面进军,他从第一天傍晚开始就已经偏离了大道,改向了一些偏僻的小道行军。
因为按照瑟庄妮所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