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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伦却是里都没有理薇杀人的眼神,只是看着远处那些林立的长刀低声说:“还差三个人……”
“恩。”艾希听了抚摸着寒冰大弓的手一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还差三个人……凯特琳,瑟庄妮,奥拉夫……
第一个名字不重要,但是后面的两个名字就……
泰达米尔终于从雪里爬了出来,这是他这一个多魔法时来第一次整个人爬出来。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机械手臂为什么隔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发射,也许是想给泰达米尔喘口气?
泰达米尔扯了扯嘴角最终却没有笑,他看了一眼那些虎视眈眈的诺克萨斯士兵,转身开始向那些林立的长刀走去。
他的手里的长刀早已在第一次轰击中就化为了灰烬,他需要一把刀。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那两只久久没有动静的机械手臂终于再一次亮起了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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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页 阿克琉斯
泰达米尔一步一步走到那如林的刀山之前,却并没有急着随便挑一把刀拔起来,他的眼睛在每一把刀上扫过,他似乎是在观察着这些刀的每一寸钢铁,每一个弧度,每一角缺口是不是符合他的口味。
那两只机械手臂掌心的光已经耀目到了极点,按照之前发射间隔来看,只有再有三息,那两只机械手臂就会精准将两团金黄色的光倾泻在泰达米尔的身上。
但他却好像完全不介意自己再被轰到雪里一次,他甚至抱起了双臂做出了长考的状态,好整以暇地像是准备挑一把最好的刀来完成自己的成年礼一般认真。
联军的士兵里,隶属于泰达米尔的蛮族人的低吼声越来密集,越来越多,那低沉有力的吼叫声带动的其他的完全不明其意的德玛西亚人,阿瓦罗萨人,甚至是原本格格不入的雪山联盟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一时间阿克琉斯这个词在整个峡谷上空盘旋,激昂的像是某种热血在缓缓流动。
原本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诺克萨斯人一下子气势又弱了下去,他们收住了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脚步,准备再等一等。
尽管泰达米尔此刻身上满是伤痕,身姿都有些踉跄,或许谁冲上去一刀就可以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可是当他们看着那个男人就那么若无其事的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寒风冻结了他的伤口,将他的皮肤吹成霜白色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觉得那是一座跨不过去的山,谁敢伸出脚就一定会直接掉下来摔死。
只能求那两只强大的机械手臂将这座山轰成粉末了,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这么想。
机械手臂的充能终于完成,那两团金黄色的光已经刺目的让人完全不能直视,空气里开始产生不自然的扭曲。
有一股沉重的威压从城头一路逼到泰达米尔的身后。
他却还是抱着手臂看着那些刀,没有拔刀。
他似乎是在等待开火的那一瞬间。
寒风再一次呼啸而过,将每一把长刀吹拂的呜呜作响,应和着那已经高昂到在整个峡谷里都开始回荡的阿克琉斯,像是直要把战意烧到最高的天上,取代太阳。
金黄色的光终于呼啸而出,用常人无可企及的速度撕裂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战意,再一次贴上了泰达米尔的身体。
他还是没动,没有拔刀。
在光即将湮灭一切的时候,他依旧站在原地,稳得像是一座山,又或者是一把伫立在刀山的最前端的,最锋利无匹不可摧毁的长刀。
“轰——”剧烈的轰鸣神迟滞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阿克琉斯的吼叫声戛然而止,似乎连寒风都停了。
适应了一分钟后,人们的眼睛终于可以再一次找寻结果。
雪雾还没有落干净。
所以没有人着急,通常泰达米尔会在雪雾落尽的三息之后伸出他的第一只手。
一息。
联军的士兵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准备第二轮的振臂高呼。
两息。
诺克萨斯人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那两只机械手臂,以确定它们可以做出下一次的完美打击。
三息。
三息到了。
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准备观看第十六次的破雪而出。
可是……
什么都没有,没有破雪而出的手臂,没有那一句冻死老子了。
似乎,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
联军士兵那原本差点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吼叫硬生生憋了回去,他们愣愣地看着那一片刀山的尽头。
是累了吗?
那些回过了头的诺克萨斯人也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随后有些人的脸上开始露出笑意。
是……终于成功了吗?
一息又过去。
两息。
三息。
整整六息,泰达米尔迟到了。
又或许是这一次,他死了。
这样的想法在每个人的心头浮现,联军的每个人脸上都开始出现一丝阴郁。
而诺克萨斯人则是喜形于色,很多人甚至笑出了声,这个该死的野蛮人啊,他们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手中的刀,眼里的杀意再一次止不住地翻滚。
“杀啊。”终于有人第一个歇斯底里地吼叫了起来,许是被泰达米尔的威势压抑的太厉害了,他在话音都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就冲了出去,可是由于实在冲的太激动了,导致他只跑了一步就直接摔在了雪地上。
“扑通——”沉闷的撞击声响在每个人的耳边,敲击在心里,像是鼓点。
在联军的士兵还有些发楞的那一刻,诺克萨斯人已经争先恐后地越过了那个摔倒的倒霉蛋,如同一群没有吃饱的饿狼般朝着峡谷口冲去。
反应快一些的联军士兵似乎是想要率先冲进去占据空地,不让泰达米尔的血白白流淌。
可是他们只跑了一步就停了下来,看着远处的那两只还在缓缓转动的机械手臂有些畏足不前。
就是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快一些的诺克萨斯人已经冲到了刀山里面。
“你们还不出手?”薇终于不满地大叫了起来,泰达米尔的生死不知让她的暴脾气终于压不住了,虽然那个蛮族男人跟她没什么交情,可是光凭他横刀立马一个人压住千军的气势,也当得起英雄两个字。
薇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是也知道出来混,义气最重要。
英雄不该这样死去。
“知道阿克琉斯是什么意思嘛?”盖伦看着向前走的薇没有阻止,只是拄着剑淡淡地问。
“什么意思?”薇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在蛮族人的传说里,久远的黑暗时代,有恐怖的魔物横行在大雪山上,肆意地虐杀生灵,在最危急的时候,是他们族里最英勇的战士挺身而出,带领着全族人荡平了凶魔,延续了蛮族煌煌千百年的历史。”艾希轻抚着寒冰大弓,却没有出手的意思,“传说,那个战士血战了九十九天,最后一天的时候,他的鲜血已经流干,心脏都被挖了出来,可是他还是举着他的大刀不眠不休地作战,就像是一个不死的人。后来蛮族人为了纪念他,奉他为至高的战神,他的名字就是——”
“阿克琉斯。”盖伦低声念,用一种繁奥的口音。
话音落地的时候,那一片刀山的最中央的雪地忽然开裂。
那些脚步将要越过那一片雪地的诺克萨斯人惊恐地看着那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难道……
下一刻,狂风乍起。
一道猩红的光冲裂了深厚的积雪,直冲向了天空。
一道猩红色的身影从雪里冲了出来,将靠得最前的诺克萨斯人直接碾成了无数的血肉。
血肉落下来,融进那些猩红色的光里,露出了泰达米尔的那一张坚硬的脸孔。
他站立在那里,全身上下满是流血的伤口,血在流淌,随着血一起流淌的是无穷无尽的猩红色的杀意,它们从毛孔里喷发出来,在乍起的狂风里吼叫着,像是千百年前的那些屠魔的勇士们在这一刻灵魂附体,和泰达米尔并肩作战。
诺克萨斯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就像是一只被忽然掐死了的发春的野猫。
联军的士兵愣了一下后,由蛮族人带领,再一次吼叫了那一个词:阿克琉斯。
“阿克琉斯。”泰达米尔低声念着,拔起了刀。
阿克琉斯,蛮族语,意为不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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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页 溃败
猩红色的杀意从泰达米尔的手上缓缓流到了他手边的刀上,它们在刀上缓缓地流淌,越过每一寸刀脊,在刀背上蜿蜒行走,最终将整把刀紧紧缠绕,像是奔涌着的血液。
这些血液没有停下,它们不断地朝前流淌,渗进深厚的雪里,向四周开始蔓延。
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它们便爬上了每一把刀的脊背。
在诺克萨斯人还在震惊中没有恢复的片刻,一整片刀林尽数被染成了浓烈的红色,随着泰达米尔那狂野的呼吸,那些在刀上流淌着的猩红色的血液也一起一伏,像是和他呼应着,又像是在那一个瞬间,整片刀林都活了。
阿克琉斯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冲锋被拦腰截断的诺克萨斯人再一次陷入了茫然。
他们看看拦在前路的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和那一整片活过来了的刀林,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两只高举着又开始发光的机械手臂,脚步踌躇着最终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长官。
可是事实上诺克萨斯的军官们也早就歇斯底里了,在刚才的几次骚乱中,他们也在随波逐流,谁也兴不起指挥的兴趣,他们看着那些手下透过来的迟疑的眼神根本不知道该下什么样的命令。
“等吧。”一个站的比较靠前的军官吸了吸鼻子,看向了身旁的另一个军官。
另一个军官点了点头,刚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大风声再起。
泰达米尔拔刀。
整片活过来了的刀林在那一瞬间迎着风声发出了震天的咆哮,无穷尽的猩红色的光冲天而起,每一把深入雪中的刀随着泰达米尔拔刀的那一瞬间,尽皆出鞘。
“呛啷——”整齐的像是万千个勇士在雪中拔刀,万千把刀剑随着泰达米尔手中的刀高举,高高地浮到了天上,指着地上的凡人,像是神的眼睛。
无穷尽的猩红色的杀意伴随着狂风吹向了那些茫然的诺克萨斯人,他们看着那漫天的长刀,像是在看着某种神迹,有人甚至忍不住想要跪下来膜拜。
他们似乎震惊地忘了逃跑。
就连联军的士兵也似乎惊讶于这样壮观的景象而忘记了呐喊,吼叫声低了下来。
风声大。
金黄色的光刺目。
金黄色的光里,诺克萨斯人像是一群等待救赎的羔羊。
泰达米尔踏步。
“簌簌——”踏雪声。
“轰——”刺耳的音爆紧随其后,金黄色的光芒君临大地,在一瞬间淹没了泰达米尔的身影。
“簌簌——”还是踏雪声。在所有人失明的时候。
这个时候本不该有任何的声音,就连风声都被吞噬了,可是那踏雪声却是那么顽强地穿过了每个人的耳膜,冲进了脑袋里。
是谁在走路?
泰达米尔?
他竟然没有倒下吗?
“簌簌——”又是一步。
“簌簌——”下一步。
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去找那脚步声的来源。
然后,他们的那一双还有些刺痛的眼睛看到了,那个在漫天的雪雾里缓步走着的,似乎世界毁灭都不会停下的男人,他的手里握着刀。
万千的长刀紧随其后,在正在缓缓落下的雪雾里忽隐忽现,将泰达米尔衬托地就像是一只正从迷雾里走出来的史前巨兽。
“跑吧。”崩溃的情绪终于开始在诺克萨斯人里蔓延,那个一开始说话的军官就那样张大着嘴巴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周围的士兵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准备效仿他们的长官向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长刀在空气里呼啸而过,干脆利落地在那个后退的军官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斩下了他的人头。
那个一开始站立在那个死去军官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