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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普罗托有些惊讶地插嘴说。
“船长的意思是,当然是要替艾欧尼亚人好好守卫他们的家园了,毕竟我们可是盟友啊。”陈森然笑的很温和。
果然,他是想要蛇吞象啊,凭着这样的一点兵力,就算是艾欧尼亚多年战乱积弱,可是真的就吞的下那么一个底蕴丰厚的曾经辉煌无比的王国吗?
“那……您打算派谁统领这一支远征军呢?”普罗托话是这样说,眼睛却是已经看向了陈森然。
他大概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当年那件事真相的人,所以他心里也是无比的佩服和恐惧这个瞎子。
他知道如果这一次这个瞎子出马的话,说不定这一场焦灼了多年的战事就能彻底结束。
只是……普朗克雪藏了他那么多年,真的敢用他吗?
“当然是杰克啦,哈哈,我能信任的人不多啊,而杰克,实在是委屈他在岛上待了这么多年了。”普朗克笑着很亲切地拍了拍陈森然的肩膀。
我嘛?
陈森然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道:“多谢您的信任了。”
信任终于到头了吗?
三个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后,陈森然和普罗托便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普朗克叫住了陈森然道:“昨晚的事,谢谢你了。”
昨晚的事?
陈森然马上想起来,昨晚,据说普朗克和厄运小姐共进晚餐了。
她,终于是决定了吗?
“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陈森然还是笑的很开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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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页 下次,带更多的酒来吧。
“你说他让你去?”格雷夫斯将面前的酒一口喝尽。
夜已低垂。
烈酒与火药。
因为近几日普朗克要组织第二次远征军北上,整个比尔吉沃特的局势也是骤然紧张。
连带着的,平日里都是高朋满座的烈酒与火药也是客人寥寥。
“是啊,不好吗?”陈森然也和一口酒,笑的很平和。
“是啊,难道不好吗?”小鱼人菲兹也是一脸迷糊的打着酒嗝,看着格雷夫斯,“这样杰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到战场了,他就可以建立好大的功勋,他的名字一定会响彻整个无尽之海的。”
它越说越兴奋,到了最后整个人都跳到了桌子上,开始欢快地跳起了舞。
它也确实是心性单纯,就算是经历多次的大战,鲜血和战火的洗礼,但也还是没能改变它那并不复杂的头脑。
它只是觉得高兴,纯粹的,觉得为自己的朋友高兴。
而格雷夫斯是另一种人,他是那种从最肮脏的泥水里爬出来的人,他的本质上和普朗克是很像的,所以他习惯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一切。
所以他轻易嗅出了存在于这个机遇里的浓烈杀机。
伟大的比尔吉沃特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普朗克阁下,终于打算对他的最忠心的属下动手了。
“你打算怎么办?”格雷夫斯看着喝空的酒杯,紧皱起了眉头。
“你说呢?”陈森然还是笑的很平和。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干脆……”格雷夫斯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手下意识地狠狠抓住了那把神奇的散弹枪。
“不行,我们现在占不到大义。只能等他动手,或者……”陈森然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喝下了剩下的酒。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这么一句都听不懂?”小鱼人菲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它那单纯的小脑袋里,完全想不明白这些复杂的事。
不是明明是好事吗?
为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你不怕来不及?”格雷夫斯松开了手里的枪。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手段,很多事情他说不行就是不行。
“总来得及的。”陈森然摇了摇头,站了起来道。“给我拿瓶酒来吧,我要去看看我的老朋友。”
酒在一分钟后,从格雷夫斯的手上交给了陈森然。
“是今年的新酒,纯正的东岛清酒。我特地从那边给你带过来的。”
“有心。”陈森然提上酒。朝着门外走了两步后忽然停住说,“你跟了快三年了吧?”
“恩,准确的说是三年零四个月。”格雷夫斯点头道。
“为什么还不走?一年的期限早到了。”陈森然没有转身,他的身体在光和暗的分界点里。
“你还没有帮我找到那个混蛋。”格雷夫斯低着头,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走吧,马上就要起风了,这是一场不属于你的风暴。”陈森然笑了笑,笑的有些低。又有些善意,“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不该让朋友身陷险境,你去完结你的仇恨吧,我……怕是帮不了你了。”
“朋友不该让朋友身陷险境,杰克,这句话我还给你。”格雷夫斯说完这句话大笑着走了回去,“今夜我要喝十瓶酒。”
十瓶酒吗?
都是执拗到死的男人啊。
陈森然笑着提着酒踏入到了春风吹拂的夜晚里。
春风出奇的有些暖,这种暖让他想起了那个在春风吹彻的夜里翩翩起舞的女孩。
那朵只绽放一夜的白莲花。
你在海的那边还好吗?
陈森然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向了熟悉的地方。
去见一个熟悉的朋友。
疾风中的剑豪,亚索。
三年的时间,他们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
每一次到了夜色深沉的时候,陈森然都会提着好酒去找亚索。
他们也不说别的只是喝酒。
亚索还是住在那件老旧的旅舍。
如今那间旅舍已经被陈森然买了下来,转送给了亚索。
亚索没有拒绝,还是和他喝酒,闲谈,不说别的。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君子之交。
陈森然走过那一盏挂了很多年都没有彻底朽烂的昏黄的吊灯,走上了二楼,敲门。
“进来吧,今夜又是什么好酒?”里面传出亚索的声音,比之从前也是多了几分亲近。
陈森然推开门,不说话,只是径直走到了亚索的面前,将酒只放到了火炉上。
“你可以猜一猜,你的鼻子那么灵,一定猜的出来。”
陈森然在亚索面前坐下。
一壶酒开始温温的煮。
两个人都不说话。
只等酒开。
“咕咚——”酒开。
亚索也不怕烫,直接将拿了下来,一拔瓶盖,嗅了一口,赞道:“新酒,好酒,有心了。”
室内很快弥漫了一股淡淡地酒香味。
东岛清酒,淡而醇香,不浓不烈,却另有一副风味。
正如东岛的仕女,淡眉清目,韵华自生。
“喝。”亚索直说一个字,将酒倒下。
两人举杯而饮。
数杯下肚。
一瓶酒已是见底。
“好酒啊,好酒,虽无大雪,却已是到了意境。”亚索喝的兴起,起身推开了窗户。
没有浓雪扑面,只有春风暖暖。
春风暖暖酒意薄。
也算好时光了。
“说吧,你要杀谁?”亚索在窗口站定了一会,忽然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你去杀人?”陈森然神色平静,将手中的杯盏缓缓放在了软榻上。
“我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你将有什么麻烦。”亚索顿了顿后又说,“我喝了你这么多年酒,总要拿些什么来还你,我没有别的,只会杀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陈森然也没有再否认,而是站起了身说,“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下次……”亚索在窗边低语着,“那么下次,带些清酒回来吧。”
“一定。”陈森然低笑,关门。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了。
他们不会深情热烈地说,我不想你死去之类的狗血撒地的话。
他们只会背对着身子,彼此站在黑暗里,说,下次带更多的酒来吧。
所以,也请不要随便就那么死去了啊。
因为,难得有人可以坐在一起不说话,只是喝酒。(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页 巨澜前端
陈森然在长街上行走。
深夜的风终于冷了起来,靠海,一下子酒意就消了大半。
长街上很空寂,大部分的店家都已经关门了,只有街尾的一家店还亮着灯。
昏黄的光,像是老旧的布帘。
那是一家狭小的面馆,有浓郁的香味从里面冒出来,蒸腾的水蒸气里,整间面馆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陈森然走到这间面馆的外面,嗅了嗅鼻子,忽然停了下来。
“好香啊,正好有些饿了。”他这样自语着,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在一张油油腻腻的桌子旁坐了下去,旁边是一帘竹帘,那一侧也冒着热气,大概也是深夜的客人。
陈森然朝着老板喊:“来一碗海鲜面。”
“好叻。”老板很自来熟地朝着这个双眼蒙着布的盲眼客人笑。
他是个很地道的比尔吉沃特人,海盗巾,纹身,还有常年被海风吹晒出来的粗糙皮肤。
也许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骁勇的海盗。
面很快被做了出来,很地道的比尔吉沃特海鲜面,蟹,虾,贝,粗细均匀的面条,上好的鲜汤。
解酒的不二佳品。
陈森然道一声谢,就开始吃。
吃了一会儿,陈森然忽然说:“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恩,我听说了。”有人回答他,在竹帘的后面,是个女人。
“你打算怎么做?”陈森然又吃一口面,吃的哗啦作响,面,真的是好面。
“你管我怎么做,反正是你要的结果不就好了?倒是你,你能活着回来吗?要是你死在了艾欧尼亚。那么……”那个女人冷哼了一声,却最终还是有些担忧。
“……看来我回来就能喝上你的喜酒了。”陈森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这样回答。
他吃的越发欢快,最后连面汤都一股脑喝了下去。
“好吃。”他大声称赞着站起身放下了几个钱币。
“保重。”里面的女人说。
“你也是啊。”陈森然抹抹嘴,笑着大步走出了这间深夜的面馆。
夜还很长啊。
——————————
调令在第二天就下来了,调陈森然为第二次比尔吉沃特访艾欧尼亚的大使。随军出征。
比尔吉沃特访艾欧尼亚大使。
这是个说起来很好听的头衔,但其实就是一个虚衔,普朗克没有给陈森然任何纸面上的权力,陈森然既没有节制军队的权力,也没有一领比尔吉沃特在艾欧尼亚总务的权力。
总的来说,从纸面上看,陈森然就是个吉祥物。
但明明,在之前,普朗克说的是要让陈森然结束这场战争的。
不过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到时候如果战争成功结束了,赢了,那么陈森然自然也分不到什么功劳,最多就是助威有功。
助威有功又算什么功?
就算上面人都知道陈森然出了大力,可是下面的人又不知道。
而如果输了,那就更容易了,如果普朗克狠一点,就直接说陈森然擅自越权。导致战争失败,直接海外就处死了。如果他还念一点旧情,说不定还能留陈森然一条命,但陈森然的声望一定跌到谷底。
从这里看,普朗克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很标准的政客,他身上那些彪悍的大海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淡了。
对于这样明显的坑,陈森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闭着眼睛往下跳。或者说,他原本就是个瞎子。
他像是看不到一样,还很高兴地接过了这个差事。
比尔吉沃特有点眼力的人都开始站队,而有些亲陈森然的自由领的人则开始不断拜访陈森然,要求他绝对不能出使。
对于这些人。陈森然一概不见,只说自己病了。
到了全军出发的那天,陈森然带着格雷夫斯和小鱼人轻装出门。
一出门,就被等在外面的一大群自由领的官员围住了。
“大人,您千万不能去啊。”
“大人,此行凶险啊。”
“大人,若是您不答应我们的请求,某就跪死在这里。”
有大逆不道的还大喊:“普朗克贼子用心狠毒啊,您千万不可上了他的恶当啊。”
“诸位,这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