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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挟持过两次,也没受过什么重大挫折,但在这短短几天内,连折了两个兄弟,心中都觉得难以接受。 沉默了好久,卫春华终於开口说道:「总舵主,这福安康是个累赘,带在身上,像块臭肉一样,招惹大群苍蝇老鼠过来,再这么下去不行的,依我看,乾脆一刀杀掉算了!」一发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杀,有的说放,都议论起来。陈家洛虽然主张继续带上卫春华他,但听众人的意思大都是不要把福安康再带上,心中也不禁犹豫起来,便向徐天宏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徐天宏会意地向他道:「总舵主,这福安康没错是个累赘,但如果咱们逞一时之快,一刀做了他,那咱们毁诺在前,不但红花会威信全失,还会让乾隆不再顾虑了,到时,不但回疆峰烟再起,连中原也从此多事了!」陈家洛问道:「回疆峰烟再起是可以理解,但中原从此多事,这话怎样说?」徐天宏道:「乾隆如果知道咱们杀了福安康,一定会派兵来清剿咱们红花会的!不但如此,他很可能会迁怒於其他的帮会或武林同道,到时候,像福建少林那样的惨剧肯定会一再发生的!咱们可不能为了自己而害了众多的武林同道,所以我认为杀他不妥!」众人都觉有理,纷纷点头。 陈家洛续问道:「那放他回去又如何?」 徐天宏道:「这恐怕也不行,如果咱们放了他,那只有两种结果,第一,鹰爪子们把他救回去了,第二,鹰爪子们救不了他,让他被其他人杀掉,但这两种结果其实都会造成同样的後果;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那乾隆还是没有了顾虑,结果是回疆峰烟再起,连中原也从此多事!但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乾隆也一定认定是咱们干的,结果也是一样!」 卫春华怒道:「那咱们不就要一辈子带著他,为了保护他而不断地死人,流血?」徐天宏叹息道:「在到达回疆之前,这是一定会的!」听完徐天宏的分析,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言不发。过了很久,常氏兄弟互望一眼,站了起来,常伯志道: 「想那么多干嘛?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老子要去睡觉了!」说完,走到一旁倒头便睡。 众人见他两兄弟把这事说丢下就丢下,无不心中佩服,也放开怀抱,纷纷找位子睡下。 第二天早上,骆冰被一阵骚动吵醒了;她本来习惯了早起,但由於昨天晚上她陪文泰来守了一会夜,很晚才睡,所以醒晚了,连众人起来了都不知道。 骆冰坐起身来,看到周绮,李沅芷和余鱼同围在她前面,笑道:「你们在这干嘛?想作弄我吗?」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回话,骆冰见他们神色沉重,欲言又止,心中暗叫不妙,向周绮问道:「绮妹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吧!」 周绮是个直性子,心中藏不住话,冲口而出道:「四哥他……呀哟!」话未讲完,大腿已被李沅芷扭了一下。
骆冰听到文泰来出了事,那里还按捺得住,一把分开了他们,冲出了帐篷。几天後,长安近郊……看著文泰来冰冷的尸身,骆冰一言不发,手指轻轻地抚摸著他那如岩石刻出来的脸庞,她的泪已经流乾了,她的悲哀虽然已刻骨铭心,永难平复,但她的情绪已经安静了下来。经过这几天来众人的劝慰和自己的反思,她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的丈夫已经死了──那天晚上,文泰来被人从後一刀剌死,而福安康则被人放走了。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文泰来是什么时候和被谁杀害的,但骆冰相信,那凶手一定是熟人,才能在丈夫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易地暗算得手。除了徐天宏,她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别人,她不想打草惊蛇,只想默默地查探下去,她相信终有一天,那凶手的真面目会被揭穿的,而她则要留下命来,等到那一天,她要亲手杀死他,为夫报仇,到时候再一死恂节。 陈家洛慢慢走到骆冰身旁,轻叫道:「四嫂!……四哥该入土了……你节哀吧!」骆冰深深地向文泰来的遗体看了一眼,嘴里轻轻地念道:「四哥,你先走一步!我会带著仇人来见你的,你等我!」言罢退了开去。 陈家洛叫道:「封棺!」几个杵工走上前去,盖上了棺顶,「拼拼彭彭」地钉了起来。 当晚,群雄聚在了一起,商量今後的行止,陈家洛说由於他领导失误,以致会中损兵折将,坚决要辞去总舵主的职位,让众人另选贤能。众人当然不肯,推辞了半天,众人终说服了陈家洛继续领导。此外,经过商议後,众人认为朝廷在以後的几年内,一定会发动大规模的清剿行动,如果会中的组织还是像现在那样:几十个分舵分散在全国各地,但却都没有独当一面的力量的话,一定会被各个击破的,所以他们决定除了北京,长安,武昌和成都分舵保留外,其他分舵一律降为连络处,只负责一般的连络,打听,发展业务和那些不会暴露身分的活动,而旧分舵的好手除了是那些无法调离的以外,其他的全都分调到那五个分舵中,以各加强分舵的组织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