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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夏想,”他说,“我可以向你保证,所有我们查过的人都是没有问题的。你可以把他们都从怀疑名单上去掉。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假定的那个凶手是从海上来的,或者从村庄或另外一个地方步行过去。就像这位侦探说的那样,在这两个方向中,村庄更有可能一些,因为任何从另外一个方向来的人应该能看到他,从而会把他的犯罪行为推迟到一个‘更合适的季节’。”
“很好,”夏想说,“我们就认可这一点。那个凶手在路途中没有用任何有轮子的交通工具,但这还是有很多可能性存在。我们把另外一个方向排除在外,只说从村庄来的方向。现在至少还有三种可能。第一,凶手从村庄或沿公路走过来,在某处从平铁那里看不到的海崖爬下来到了海滩,然后沿着海水走。第二,他从渔夫住的那两户人家过来(白家和肖家,他们的名字是叫这个吧)。你是不是想说,你能以个人的名义为他们担保,警长?”
第三十六章指向谋杀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说他们当时不在那儿,”警长有点激动地反驳说,“老肖和他的两个儿子当时在村庄买东西——我亲眼看到的。老白乘船出了海,有一家人看见了,他的大儿子很有可能跟着他。我们得注意这两个人,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说,凶手有可能从海上来。剩下的那个小白只有十四岁,你不会说这事是他干的。”
“我明白了,很好。第三,凶手是从关卡或村庄顺着海岸走过来的。随便问一句,你是不是说过在关卡附近有人扎帐篷?”
“是的,”知秋说,“一个长得很周正的男人,他说话不是很像乡村人,倒像是个读书人。”
“如果任何人路过那里,他应该会看到的。”
“是的,”警长回答说,“但很不幸的是,虽然我们已经展开追踪,但还没有找到这位先生的下落。他在星期五一早的时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开着车离开了。从星期二起,他就在小路下面扎营了,说他的名字叫马洪。”
“是吗?他在案发之后很快就消失了。这是不是有点可疑?”
“一点也不可疑,”顾鹏飞侦探扬扬得意地说,“案发当天一点钟的时候他在关卡附近的餐厅吃的午饭,直到一点半才离开。如果你告诉我,一个人可以在半小时内走四公里半的路,那我马上就对马洪下传唤证。”
“你真狡猾,警长。好了——让我们看看。谋杀是在两点钟——四公里半的路要走。这意味着那个凶手经过关卡的时候最迟也不可能超过十二点五十分。他得一个小时走四公里路,而且至少要走一段海边沙滩,这个速度可能是极限。另外一方面,他一个小时也不可能走少于三公里的路。否则他到达关卡最早的时间就是十二点半——除非在割喉之前,他坐在那儿和林克说了一会儿话。”
“正是这样,夏想,都太牵强了。不管怎样,马洪对我们没有太大帮助,因为他星期四早晨在别的地方——至少他对餐厅的老板是这么说的。”
“太可惜了!他本有可能成为很有价值的证人。我想,尽管他对我们似乎没有太大的用处,你还是继续去追踪他吧。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车牌号码?”
“有。那车是车行的,在那里可以租到。马洪上个星期四到车行去,用现金支付了押金,又在星期天的晚上把车还了回去。他说他卖了他的房子,所有没有固定住址,只给了一个银行账号。他的驾驶证上的确用的是马洪这个名字。保险上面没有疑点,因为车行支付了所有的保险,跟租赁人没有关系。”
“驾驶证上有没有地址?”
“有,但那地址就是他已经卖掉的房子,所以他们也没有关注。”
“车行老板一般都会查看租赁者的驾驶证吗?”
“我不知道。还没有人问这个家伙,他就主动把驾驶证拿给他们看了。”
“奇怪,好像他早就预感到会有人来查一样。那银行呢?”
“那里没有问题。马洪在那里存款已经有五年了,是由另外一个顾客介绍来的。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们没有说那个介绍人的名字,或者马洪到底存了多少钱吧。”
“没有。银行不会把这些信息外露。你要知道,我们又不能证明马洪有不对劲的地方。”
“是啊,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跟他谈一谈。就像福尔摩斯有可能会说的,他身上的什么东西似乎很有启发性。你觉得呢,社长?”
“我觉得,”知秋迅速回答,“如果我要让凶手到达一个地方再离开,随身还要携带着包和行李,并且什么痕迹都不留下,那就得很像马洪所干的那样。他会用假身份在银行开一个账户,把银行的地址当做唯一联系方式给车行的老板,租一辆车,用现金付款,然后也许很快就把银行账户注销掉了。”
“你可以这么说,但不幸的事实是,只要我们相信餐厅的钟,那马洪显然没有杀人。我想,再做一些调查也无妨,但五年对于策划一起谋杀案来说似乎太长了。你可以关注一下银行——只要别把事情闹大,不然会打草惊蛇的。”
“就这样办,夏想,如果我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的确是宗谋杀案的话,那办起事来就会更有劲一点。你们也得承认,这个推论现在还站不住脚。”
“的确,但有很多小细节都指向谋杀。分开来看它们都不重要,但是放在一起就很有趣了。有剃须刀,有手套,有返程票,林克在死前还那么兴高采烈。现在我们又有了这个神秘先生的故事,他到达关卡的时间正好赶上谋杀的好戏开幕,然后彻底消失,并用这样不可思议的防范措施模糊掉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
顾鹏飞警长的回答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他听了一会儿,然后说“我马上就到”,就挂了电话。
“似乎有件有趣的事情出现了。”他说,“对不起,我现在得走了;我得赶到警察局去。”
第三十七章黄金
没有等太长的时间,夏想就得知了案件的最近进展。他回到了酒店吃东西,在咖啡厅吃了一点预先准备好的点心,然后感觉到有人敲了他的肩膀一下。
“天啊,警长!你把我吓了一跳。好吧,只是轻轻一碰而已。这次有什么情况呢?”
“夏想,我专程赶来就是告诉你最新情况的。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不瞒你说,这件事很值得我们去琢磨。”
“是吗?你看起来很激动,我还以为你出去办案了呢。要是没干习惯的话,办案可真是累人的活计。喝一杯咖啡吗?”
“谢谢,夏想。你还记得我们那位年轻朋友的银行账户和三万多钱吗?”
“当然记得。”
“好,”警长把他的声音压得低沉又沙哑,“我们查出他拿这三万多干什么去了。”
夏想已经满心期待了,但这还不够。顾鹏飞警长感觉他必须把夏想的胃口大大地吊起来,没有惊人的效果就绝不说出口。
“警长,我来付账。他到底干什么了?”
“夏想,你猜。你可以猜三次,我打赌你绝对猜不出来。给你猜二十次也猜不出。”
“那我就更不该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说吧,发发善心吧。不要让我急成这样。他到底干什么了?”
“他去,”警长很心满意足地说:“把钱换成了黄金。”
“换成什么?”
“换了三百克黄金——他就换成了这个。三根小金条。”
夏想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三根小金条——哦,警长,这种震惊不是脆弱的血肉之躯可以承受的。从黑市换来的金条?”
“没有,他是用正当诚实的途径换来的,但依然是个离奇的故事。让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是怎么知道的。你可能还记得上个星期的报纸上登了一**克的照片?”
“是的,是从宾馆去年晚会的照片上放大的,我看见了。”
“对,这是我们唯一能找到的照片;林克一张照片也没留下。好了,昨天,有个很古怪的老家伙到警察局来了——高领子,长胡须,棉手套,大绿伞——全副武装。他把报纸从口袋里掏出来,指着那张照片:‘我听说你们想知道这个可怜小伙子的事。’‘是的,我们想知道。’局长说,‘你知道任何相关的东西吗,老人家?’‘跟他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个老家伙说,‘但我三个星期前和他做过一笔很奇怪的交易,我想你们也许会想了解下。’‘说得很对,老人家,’局长说,‘说吧。’所以他继续说了下去,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
“事情似乎是这样的。你可能还记得一段时间前——不到一个月以前——报纸上登过一个奇怪女人的故事。她一个人住在房子里,除了几百只猫以外一个伴儿也没有。她叫孔月芳——不过名字叫什么是无所谓的。有一天,一切开始不正常了。牛奶也没人取了,猫的叫声简直要把人的心抓破。警察搭了一把梯子爬过去,发现老人在她的床上死了。警方的裁决是‘自然死亡’,原因是年纪大又总处于半饥饿状态,而且还有一直没被发现的肺炎。当然了,屋子里留下了许多财产,其中包括床垫里的四百克黄金。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夏想点了点头。
“好了,然后她好久没露过面的亲属出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位来自其他地方的老头,孔临川。有人发现了遗嘱,遗嘱上说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并请求他照看可怜的猫咪们。他是遗嘱执行人,就接管了那个屋子。就在第二天,我们的年轻朋友林克来了——就是这个名字,并且从照片看确实是这个人。他跟孔临川东拉西扯扯了一个故事,说他因为什么原因想要一些小金条。”
“我想,这是他从书里看来的,”夏想说,“我在哪本书里看过类似的情节。”
“很有可能。孔临川似乎比他姐姐要聪明些,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故事,他说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但不管怎样买黄金也不是犯罪行为,而且他拿黄金干什么也不是自己应该干涉的事。他编了几个拒绝的理由,林克提出用三万块钱外加二千块钱的酬谢金,来交换三百克黄金。孔临川对二千块钱的意外之财当然不会拒绝了,所以就同意了这桩交易,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去银行验一下他的钞票。林克同意了,把钞票都拿了出来。简单地说,他们一起去了银行,钞票检查没有问题。孔临川就把黄金交给了他,林克用一个皮手袋把黄金拿走了。这就是整个故事。我们向银行的人确认了一下日期,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林克一在报纸上看到孔月芳死亡的消息,就把钱从银行取出来并把它们换成金条。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拿黄金干了什么,我就完全一头雾水了,像个月亮上的人那样一无所知。”
“这样啊,”夏想说,“我一直觉得这件案子里有些古怪的地方,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事实还是让我惊呆了。为什么会有人想换那么多黄金?我想我们可以不去理会林克东拉西扯的故事。”
“的确如此。”
“在我看来这件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说,“林克盘算着要去某个华夏币不能使用的地方。但现在这个时代,我真想不出来哪里还不认华夏币,况且还能用银联卡和信用卡。非洲?”
“非洲可能还真不认华夏元,夏想。他在临走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烧了,从这点来看他不想留下任何痕迹让人发现他要去哪里。不可能丢掉一张华夏人民银行发行的纸币的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