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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说:“这也不一定,犯人也有可能把络腮胡大哥诱到海海边杀死。若是这样,剁下手指后将遗体绑上重物推入海中,倒也不是那么困难。”
范浩然突然说:“我想了解一下,今早各位在探寻络腮胡和秦先生的下落时,是怎么分组的?当时我和李小姐、秦少爷同组。其他人呢?”
知秋说:“我和夏想一组。”
满婆婆道:“我和陈医师一组。”陈中华点点头。
“搜寻时有人落单吗?”范浩然问。
众人皆摇摇头。
“也就是说,我们开始分组搜寻后,犯人并没有机会去秦幂的房间点火……点火时间是在分组前吗?”范浩然看向秦浩天:“秦少爷,当时只有您的行动和我们不一致吧?我们在检查托盘里的断指时,只有您一个人离开餐厅。”
“是的,我一上二楼就冲进父亲的房间。我发现父亲并不在,赶到于先生的房间时,各位已经在那儿了。”
“除了秦先生有机会纵火外……开始分组后,如果同组的伙伴是共犯,那么其他人也有机会纵火。”范浩然说:“还有一种可能是:犯人利用了引线来控制起火时间。这么一来,人人皆有机会纵火。”他低头抚着下唇说:“有一点很奇怪,犯人有能力将络腮胡的尸体搬走,却选择在别墅里纵火焚烧秦先生的遗体……”
第九章人心
“火灾现场有发现引线吗?”夏想问。
知秋摇摇头:“没有。但我赞同范浩然的看法。犯人很可能做了引线一类的东西纵火,只是引线也被大火烧掉了。”
夏想说:“从满婆婆尖叫到我们发现起火,这中间少说也有十五分钟。什么样的引线可以撑到十五分钟?”
“当然有。”范浩然说:“一炷香,不正是十五分钟吗?”他转头问秦浩天:“秦少爷,别墅里有香吗?”
秦浩天点点头。
范浩然说:“可能的情况是,犯人把点了火的香插在遗体上……比方说把香插在遗体腋下,让香的木粉末断恰巧碰触烧了油的衣服。香越烧越短,一旦燃烧的木粉碰到油,遗体就会燃烧起来。”
“哈!”夏想大声说:“这个推论不通!香末端是无法燃烧的!如果犯人利用香当引线点火,那么香末端应该会遗留在现场。可是你们刚刚也说了,现在并没有发现引线。”
……这已经是一周后了。“叮铃铃!”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陈轩霖扬声招呼踏入店里的美少女:“陈小姐,欢迎光临。”
“找到小东西了?”陈茉莉一点喜色。
“是的。”陈轩霖把窝在知秋腿上睡觉的小东西抱起,放到陈茉莉手上。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小东西相当不愉快,一睁眼就毫不犹豫地给陈茉莉的脸庞一爪子!
“呀!”陈茉莉捂着面颊震惊不已:“这是,这是反抗期?”
知秋从电脑前抬起头露出微笑:“谢谢光临。欢迎再次光临。”
陈茉莉捂着脸,抱着小东西走出知秋侦探社。
夏想忍不住咋舌:“真野!猫咪果然和老虎是同科的动物。”
“别再提到老虎了!,想到损失的那一百万就难过。”陈轩霖叹气:“结果你们两个参加死亡游戏,不但什么收获也没有,还免费帮警察抓犯人。”
夏想想了一下说:“起码吃了几顿免费的大餐……满婆婆的手艺真令人回味。”
知秋露出唇边笑道:“是呀!起码交到了个有趣的朋友。”
“是谁呀??”夏想困惑地歪着头。
“算了。”知秋重新缩回电脑前:“反正对方一定会否认到底。”语毕,他的唇角又扬了起来。
夏想说:“社长,其实,秦浩天的自白听到后来,我竟忍不住有些同情他了……”
知秋没有说话,只静静望着夏想。
“我在想,如果秦先生的感情能够早一点让秦浩天知晓,或许就不会发生一连串的惨剧了。”夏想低下头:“想到这里,就……令人难过。”
“无法传递的心情呀……”知秋轻轻叹息:“秦浩天能设计复杂的谜团,却看不透父亲对他的爱。”
他抬起头,视线穿过落地窗,望向遥远的天际。
“人心,永远比谜团更难以看透呀……”
……知秋身子一动,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床边的电话还在响着,他很不情愿地抓起了话筒。
“哪位?”
“请找知秋。”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知秋从床上坐起身来,定了定神道:“我……就是知秋。”他瞥了一眼自己的闹钟,是清晨四点二十八分。
“我得立刻见到你。”
“你是哪位?”
“我叫陈洛宇,是名科学家。”
“是什么?”知秋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你确信你找的就是我这个知秋吗?”
“你不就是牛郎侦探。”
“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我很抱歉。我有样东西,你有必要看看。在电话上跟你说不大清楚。”
知秋不由得叹了口气,顿时不悦起来。
“你是怎么弄到我的电话号码的?”知秋尽量保持礼貌,尽管这个电话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是在网上。”
知秋立刻面有愠色。他确切地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把这个电话放在网上公布。这家伙显然在撒谎。
“我需要见你。”那人很执著。“当然,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知秋简直要气疯了。“对不起,可我的确……”
“你要是立即动身,到这里大约是……”
“我哪儿也不想去!现在才清晨四点钟。”知秋挂断了电话,颓然倒在床上。他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可就是睡不着。
不知不觉间他合上了眼。
……这天早上,知秋从侦探社出发,打算沿着海岸徒步去远方,他并不是执意去那里。在这个季节,那里住满了老太太和伤病人士,压抑着快乐生活的气氛,让所有人看起来都有些老态或病态。只不过,那座小城是一个很便利的所在,有不少乡村夜宿的地方供人挑选。海岸线之路从一排低矮海崖的顶端开始,一路赏心悦目,可以俯视无限伸展的黄色沙滩。零星的礁石不时打破沙滩的平静,它们在太阳的照射下不断地闪耀着,背后的海浪正在不情愿地退着潮。
头顶上,苍穹像一座巨大的蓝色屋顶,被星星点点的淡白色云朵晕染起来,很高,很薄,像水一样透明。轻柔的风从西边吹来,天气似乎越来越清新。路很窄,还在修复之中,几乎没有人经过。所有的车辆都在另外一条宽一些的路上,它从海岸通向内陆,连接各个小城,是重要的交通线。蜿蜒绵长的海岸线和被海岸线环抱的几个小村庄缓缓飘过知秋面前。偶尔有人牵着狗从他身边越过,面容冷漠,全神贯注地走着自己的路;草地上偶尔有几匹马,用羞涩而呆滞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偶尔有一群牛,在石壁上打磨自己的下颌骨,用粗重的呼吸声和他打招呼。时不时还会有白色的渔船打破海面无边的蔚蓝。除了小贩的兜售车、破旧的奥迪汽车、远处火车引擎冒出的白烟之外,这里的风景都是那么原汁原味,那么清净寂寥,仿佛几百年来从没有改变过。
知秋一直向前走,肩膀上的背包并没有让他的步伐放缓。他的行囊里并没有塞满润肤霜、防虫水、睡袍或者网上徒步者杂志推荐的其它装备。明智的他只穿了一条牛仔裤和薄毛衣。除了电脑和一双备用鞋子之外,知秋带的东西寥寥无几;只有小型数码相机,小型急用医疗盒和当做午餐的三明治。
第十章潮汐
大概在一点差一刻的时候,知秋开始思考自己的午餐。在通往村庄的路上,他已经行进了大约十公里。一切都很顺利,他还绕道去看了一个遗址,因为旅游书上声称那里“值得考虑”。现在他觉得又累又饿,只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吃午餐。
潮汐几乎已经散去,在慵懒的午后阳光下,湿漉漉的沙滩上闪耀着金色和银色的光。知秋觉得,这个时间到海边就餐一定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出于对陌生海岸和水流的本能畏惧,他对这个想法没有太大兴趣。当然,去看一看也没有什么坏处;于是他跨过小路靠海的矮墙,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翻了下去。海崖上的岩石被大团的轮峰菊和海石竹拥簇着,他在其中攀上攀下,很容易就来到了海滩上。这是一个小海湾,巨大的悬崖挡住了海风,沙滩上还有几块适合休息的石头,非常舒服,他选了一个最惬意的地方,把午饭和《XXX》拿了出来。
再也没有比午饭后海滩上的阳光更诱人入睡的了,《XXX》的情节也不惊险,无法让人集中精力、全神贯注。那本书好几次从知秋的手指间逃脱;有两次,他猛然惊醒,把它抓了回来;第三次他自己和书一起沉沦了。他的头弯成一个异常的角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忽然,一阵又像喊叫又像哭泣的声音传到耳中,让他猛然惊醒。他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一只海鸥从头顶上向下俯冲,对着散落的面包屑,时而鸣叫时而盘旋。他自责地摇了摇脑袋,看了看手表:两点钟。意识到自己不可能睡了很久,他才放下心来,拍拍腿,掸掉面包屑。知秋还是感觉没什么力气,而且,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村庄的话,时间还充足有余。他望向辽阔的大海,海滩上有一条长长的鹅卵石带,无人踏足的沙滩闪着光,一直延伸到水的边缘。
没有人迹的沙滩可以唤醒侦探不可抑制的本能。它会让人产生一种难以抵御的冲动,想在上面踏满自己的脚印。沙滩会给观察和体验一个巨大的空间。知秋对这种冲动并不陌生,决意要在那诱人的沙滩上走一走。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开始向松软的鹅卵石带前行。就像他一直喜欢的那样,知秋四处打量着:在水位线之上的干沙地带,他的脚印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不久,一些碎贝壳和半干的海带出现了,说明潮汐曾到达过这里。
“我在想,”知秋自言自语地说,“能不能从潮汐的状况推断出点什么来。让我想想。小潮的时候,海水涨落的幅度比不过大潮。如果这样的话,就应该有两道海岸线:一道很干,离海水很远,标志着大潮的最高点,另一道要湿一些、低一些,标志着当天潮水最高的地方。”他前前后后观察了一下,“没有;这是唯一的海带印记。那么我猜,这段日子差不多就是大潮最高的时候。这真简单,我亲爱的华生。在潮水线下面,脚印会很明显。这里四周都没有脚印,那么,自上次**到现在,我一定是光临这片沙滩的唯一一人,差不多是……哈!这就有点难度了。我所知道的是,在一次**和下一次**之间大约有十二个小时的间隔,但我完全不知道,海水现在是在退,还是在涨。不过,在来的路上,大部分的时间一定是在退潮,因为海水看起来低了很多。如果我判断五个小时以内没有人来过这里,应该不会差得太远。我踩出的脚印真好看,沙子也越来越湿润了。让我跑起来看看会变成什么样子。”
于是他跳了几步,注意到脚趾的痕迹深了许多,从脚印里旋出的沙子却变少了。知秋变得劲头十足,他绕过海崖,在另外一边发现了更大的海湾。在那里,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块屹立在海水边缘的大礁石,近似三角形,高出水面大约三米,被一团黑色的海带点缀着,像是个皇冠。
独自突兀出来的一块礁石总是很有吸引力,所有正常人都会对此感到无法抗拒的渴望,想要亲自攀爬它,坐到它的顶上去。知秋想也没想就向那块礁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