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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宗淡淡一笑道,“大相,你该清楚眼下大唐正在跟吐谷浑交战,凉州城作为大唐的门户,戒备一向都很森严。虽然,你们现在是和亲的使团,可你们毕竟有五千骑兵,我们也要做一些防范措施。还望大象见谅!”
“那你们想怎么样?”
桑熊问道。
他已将从旁边的一名翻译口中听到了许敬宗的话。
“桑熊将军多略,我们只想暂时性的收缴了你们的兵器,再让你们这五千骑兵去我们的军营休息,至于大相和将军还有公主的安全,我会让北王殿下的亲卫负责的。”
许敬宗淡淡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禄东赞和桑熊两人也才看清楚,在黑衣黑甲的狼骑营中,还有数百身着黑衣黑甲,衣服上袖子上绣着苍鹰标示的精骑。看到这支鹰卫,禄东赞的脸色就显得非常难看,因为他还记得在长安城,就是这支精骑屠杀了自己的一千吐蕃精骑。
然而,桑熊却看着鹰卫暗自问道,难道这就是李恪的亲卫,黑衣鹰卫吗?
想到鹰卫,桑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支精骑用五百人屠杀了自己吐谷浑一千精锐铁骑而没出现一人死亡的难以想象的奇迹。第二,他想到了是这支鹰卫,在大唐跟突厥的大战中干掉了颉利的血狼卫,那支被称为草原第一精骑的血狼卫。
桑熊紧紧的盯着鹰卫。
许敬宗却是不理会他,继续向禄东赞问道,“还请大相见谅!”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孙贰朗一招手,侯虎的一千狼骑营骑马走向了吐蕃精骑。
吐蕃精骑见状,“铿锵”的一声,都同时拔出了自己的战刀。
“铿锵——”
狼骑营也拔出了自己的战刀。
城门口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放肆,你们都想干什么?”
禄东赞大怒道,他对吐蕃精骑吼道,“放下你们兵器,将它交给唐军,你们去军营。”
禄东赞很聪明,他清楚这是李恪的计谋,就是想挑起跟吐蕃精骑之间的冲突。
只要两军再起冲突,这次和亲就觉得难以进行。
所以,他果断的下令了命令,遵从了许敬宗的要求。
禄东赞命令下达,就见吐蕃精骑将自己的兵器仍在地上。
“请吧!”
侯虎淡淡的说道,狼骑营让开一条大道,吐蕃的一名千夫长率领五千的吐蕃精骑在狼骑营虎视眈眈的注视之下缓缓的离开了城门口,向唐军设下的军营方向而去。
半晌,城门口就剩下了十八辆大马车和桑熊、禄东赞身边的几名亲卫仆人。
“大相和桑熊将军——请!”
许敬宗拱手道。
许敬宗的话语一落,就见两百名鹰卫让开了一条道路。
“哼——”
桑熊冷哼一声,但也很无奈,谁叫自己到了唐军的地盘上,还要跟人家和亲呢。
然而,禄东赞显得倒是比较从容。
他很清楚,这是李恪的安排。因为,常人的难以调动狼骑营和鹰卫这两支精骑,而且,他还很清楚,狼骑营和鹰卫除了李恪本人的命令,谁的命令也不接受。
所以,他不敢在这里跟李恪起冲突,他相信只要给李恪一个理由,他绝对可以将自己斩杀。因为,他太了解李恪的为人了。
“吱嘎——”
马车开始缓缓移动,在鹰卫的护卫下,禄东赞和桑熊以及十八辆载着桑央公主和嫁妆的大臣缓缓的行走在凉州城的大街上。
即便凉州城的大唐朔方的门户,可因为有北王李恪镇守,大唐的商贾也很放心,在大唐跟吐谷浑作战期间,他依然悠闲的在凉州城做着生意。
看到吐蕃的和亲使团,看到几辆大车,还有禄东赞和桑熊等的吐蕃人,他们正是注视了一眼就将自己的心思放在了生意上。
禄东赞一行被许敬宗和孙贰朗领导了一座府邸门前,就见府邸不是很大,府邸的大门也很破旧,府邸门外则是换成了朔方步卒在把守。
“大相,到了!”
许敬宗淡淡的笑道。
“多谢将军,就不劳烦你了!我们自己进去休息就是!”
禄东赞淡淡的说道。
虽然,他涵养极好,可这样的迎接仪式,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觉得很憋屈。现在,又看到这样的府邸和门口的士卒,他露出了不满的神情。毕竟,他的吐蕃的使者,李恪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呢?还有,禄东赞觉得即便李恪怎样对他都没的说,可他身边有吐蕃的公主,公主来大唐和亲,是要嫁给大唐皇帝的人,李恪怎么能这样对待呢!
“那我就不奉陪了!”
许敬宗淡淡的说道,“晚上北王殿下在将军府设宴,还望大相不要推辞!”
许敬宗说完,便跟孙贰朗率领两百鹰卫离开了。
“哼——”
桑熊也很气恼,只是来到凉州之前,禄东赞就跟他约法三章,到了大唐一切听他的。所以,桑熊见禄东赞都忍了,他也就只能将这股气憋在心里。
禄东赞一行人在朔方守卒的帮衬下进了府邸。
晚上,禄东赞正在跟桑熊两人在大厅谈话。
就见一名唐军士兵大步而来。
看到唐军士兵将自己休息的府邸当成了凉州城的菜市场,禄东赞和桑熊同时脸色一沉,两人都很清楚,这是李恪故意安排的。因为,府邸的门口和院内都由朔方步卒守卫,禄东赞和桑熊的几名亲兵只能守在大厅和公主的屋子门口。
唐军士兵走到大厅门口,才被吐蕃亲卫拦住。
“北王殿下设宴,请大相和桑熊将军赴宴!”
卫兵更加嚣张,站在门口就大声说道。
连见禄东赞的心思都没有。
禄东赞怒了!
桑熊怒了!
他们一个的吐蕃的大相,国政大臣;一个是吐蕃的将军,军方大将,何时受过这样的礼遇呢?
可是,禄东赞还是忍住了,他紧紧的拉住了桑熊的衣襟,提醒桑熊不要动怒,而他自己则是压下了胸口的怒气,声音低沉的说道,“多谢殿下的美意,只是今天公主劳累,老朽和将军身体不适,还请将军禀报北王殿下一声,就说我们不能前去赴宴。还望殿下赎罪!”
“那我就告辞了!”
唐军士兵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大厅。
“大相,你刚才拉着我干什么啊,我真想出去砍了这个目中无人的唐军士卒!”
看到唐军士兵离开,禄东赞放开了桑熊的衣襟,桑熊这才大吼道。
“桑熊将军,你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唐军士卒吗?”
禄东赞淡淡的问道。
“那还是谁?”
桑熊不解的怒道。
“你没觉得他跟李恪长的有点相像吗?”
禄东赞问道。
“也对,你没有近距离见过李恪,自然不会在意这名唐军士兵是否长的跟李恪的相貌想象呢,但我可以告诉你,刚才这名唐军士兵肯定不是普通的士族,他有可能就是李恪的弟弟,大唐西王李愔。”
禄东赞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愔——”
桑熊惊讶道,“那他怎么会假扮普通士族来下请柬呢?”
“因为,李恪想试探我们,假如你真发怒了,伤了这名普通的士族,那你就伤了大唐的西王李愔,到时候你觉得大唐还想跟我们和亲吗?”
禄东赞淡淡问道。
桑熊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半晌这才说道,“李恪太狡诈了!”
“是啊——”
禄东赞也淡淡说道,“他就是一头披着狮子外衣的狼,嗜血的狼!”
这时,在李恪的将军府大厅里,诸将齐聚在一起,正在听李愔描述了他在馆驿看到禄东赞和桑熊两人发怒时的样子,他还模拟了禄东赞低沉的声音,惹得诸将哈哈大笑不已。
诸将笑了半天。
李愔这才问道,“三哥,你这办法真够损的,你是没看见啊,禄东赞自己生气的不行,还使劲的拉着桑熊的衣襟,两人的表情太逗了!三哥,那你的下一步是什么计划?不会又像以前一样分什么三步走,想请客、吃饭或者收下当狗吧?”
李愔这么一说,坐在一旁的许敬宗老脸微红,很是尴尬。
因为,这个计策是许敬宗想出来的,也是他谋划执行的,跟李恪一点关系也没有,李恪只是下达了让许敬宗全权执行的命令而已。
“别乱说,这可是延族的良策!”
李恪骂道。
“噢——”
李愔惭愧的向许敬宗道,“许司马,李愔口误,得罪了!”
“哪里——哪里!”
许敬宗淡淡的说道。对于李愔这个二世祖,许敬宗也不敢惹。
“你们都下去那!”
李恪看了诸将一眼,这才说道,“延族跟本王去趟书房!”
“诺”诸将离开。
而许敬宗跟随李恪消失在大厅。
两人来到大厅,李恪这才向许敬宗问道,“延族,你的计策不错,只要能拖延住禄东赞一行,不管什么计策,你尽管去做吧!”
李恪给许敬宗宽心道。
因为,他很清楚,以许敬宗运用阴谋的手段,十个禄东赞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能将长孙无忌给玩死,何况一个只懂得半吊子中原文化的禄东赞呢!
“殿下放心,微臣必将在朝廷派信使来凉州之前将禄东赞一行人留在凉州城!”
许敬宗向李恪保证道。
跟李恪相处了九年的时间,他清楚李恪的性格,北王说让他全力施为,那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许敬宗也不矫情,恭敬的领命。
等许敬宗离开了李恪的书房,李恪的脸色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第六百一十五章 就是为难你
第二天,禄东赞和桑熊一行人前去拜访李恪。
因为,禄东赞清楚,既然自己一行人进了凉州城,而李恪就在凉州城,他是大唐的北王,自己一行人怎么也要去拜见他。再说,李恪晚上请他们使团一行人赴宴,他婉言拒绝了李恪的好意,他认为李恪肯定心里不舒服,他现在不能惹怒了这位在大唐实权在握的王爷,就更应该亲自拜访一下才行。
可是,禄东赞和桑熊大清早的来到了将军府,就听见府外的黑衣鹰卫说,北王殿下出城打猎去了,不在府上,让他们下午再来。
禄东赞和桑熊心里都很清楚,这是因为自己一行人昨晚没有赴宴,李恪这才有意为之为难自己,可是他俩虽然气恼但也没办法,只能悻悻离开。然而,桑熊在离开将军府时,不由的又多看了鹰卫几眼。作为沙场将领的他很清楚,守在门外的这四名鹰卫看似很普通,可他们身上的气质和散发出来的隐隐的杀气,绝对是百战老兵身上才能具备的。而且,他看清楚了这四名鹰卫身上的佩刀和甲胄都是一流的做工水准,这样的甲胄在吐蕃只能万夫长才配拥有。
禄东赞和桑熊坐车走在回驿馆的路上,禄东赞再想李恪到底是怎么意思,他这样做的意图和目的何在。而桑熊还在想鹰卫的事情,桑熊心里憋屈啊。想到鹰卫的甲胄和佩刀,这在吐蕃精骑之中只有万夫长才配穿戴,可在李恪这里却成了给他守大门的士兵所有。桑熊一想到这里,就闷闷不乐。还有一点,那就是像鹰卫这样的精骑,在吐蕃也是千夫长和万夫长的人选,可在李恪眼里支配给自己守大门。
桑熊突然之间茫然了!
因为,他实在是难以看透李恪这个人!
回到馆驿,禄东赞和桑熊商议,决定为了不节外生枝,下午或者晚上去拜访李恪,跟李恪辞行,第二天继续上路去长安。
可是,下午旁晚时分两人再次来到将军府时,得到的回答依然是,北王殿下还没有回府。
禄东赞和桑熊没有办法,只能气恼的回到馆驿。
第二天,大清早,天还未全亮,禄东赞和桑熊就来到了将军府觐见李恪。
可是,两人蛋疼的时,卫兵说北王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