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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殿下,香儿和车夫就在门外。”
若依知道香儿在元宵灯会上触怒过李恪,所以没有带她进来。而香儿本身也觉得自己得罪了李恪,不好意思跟她来汉王府,只在门外候着呢。
李恪便不再多言,将若依送出了书房。
若依出了书房,便有王府的下人将她送出府外。而此时她心里突然一疼,她多么想李恪能够送他。但是,终究还是失望了,她觉得自己奢望的还是太多了。
她出了王府,香儿就迎了上来,“小姐你怎么才出来啊?你看都什么时辰啦,太晚了回去会被夫人责备的。”
“是你怕被娘亲责备吧?”
若依揭穿了香儿话里的意思,香儿小脸一红,不再言语,将若依扶上了车架。
车子缓缓开始移动,而就在此时,她突然看到李恪从王府中走了出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她连忙叫住车夫停车,然后自己将要下车的时候就见李恪已经到了她的车前。
“若依,这本《论语》的注解本王这段时间内已经对它做了修改,你拿回去看看吧。虽然不是印刷体,但总比看那些错误注解的要好上很多。”
说完,将书递到了若依手中,然后给了她一个微笑,径自回了王府。
而若依看到李恪消失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呐呐道,“原来你都是为了我好,是我错怪你啦!”
可是,她坐在车里,当翻看到最后几页还没有干透的墨迹的时候,她的眼圈一红,终于知道李恪为什么没有送她。
她心里感动,她心里激动,她很开心。因为,这个男人如此的呵护自己,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第一百零五章 御赐真迹
李恪回到府中,还没有坐稳就见王德走了进来,还不及李恪说话,就听他说道,“皇上宣汉王御书房觐见。”
李恪有点惊讶,李世民这个时候找自己是为何事呢?“不知道父皇找儿臣所谓何事?请王公公告知?”
李恪问王德。
“殿下赶快随老奴进宫吧,老奴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召见你。”
王德拱手说道。
“请王公公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来。”
李恪说完,就闪身入了后殿,然后他找兰儿服侍自己将衣冠整了一整,方才出来,跟王德道,“王公公请。”
王德微一侧身,躬身让李恪前行。
两人来到甘泉宫,王德禀报完毕之后李恪方才进入御书房。李世民看到李恪,在还没有行礼之际对他说道,“不用行礼,你先给朕说说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李世民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李恪很奇怪李世民会如此问自己,直言说道,“禀父皇,儿臣在府中攻读《论语》除此之外就是习武练枪,甚少出府。”
“《论语》”
李世民重复道,“那你且说说自己看到哪里了?有何见解?”
“儿臣看到《为政》篇,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
李恪答道,“对于孝道一说儿臣又明白了很多道理。”
“说说你的理解吧!”
李世民此时才抬起头看李恪一眼继续批改奏章。
李恪心里嘀咕,你在看奏章,我说什么你能听的进去吗?但是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这么说,只能微微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孔子想告诉孟懿子的答案并不是‘无违’这两个字。因为,孔子跟其弟子的对话中有这样一段,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这和上面的那段应该是结合在一起的,孔子就是想通过自己弟子的口告诉孟懿子何为孝道。因为,孟懿子当时是鲁国的大夫,孔子对他的问孝不能直言,只能通过这种形势向他传达自己的意思。”
“当时情景应该是这样的,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他问我什么叫孝,我就告诉他五违不要违背。樊迟曰,何谓也?从这一句话就能看出当时的那个画面,学生在前面驾车,静静的,没有开腔,而老师好像在自言自语的告诉他,刚才答复孟懿子问孝的经过,樊迟一听,回过头来说,老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于是孔子说,没有什么,很简单的。当父母活着的时候,我们要孝敬他——‘事之以礼’。儿臣认为此处的这个‘礼’应该理解为对父母生活上和精神上的照应和爱戴。而当他们入土为安的时候,我们还要做到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然后,孔子说到了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孟武伯是孟懿子的儿子,他跟孔子问孝,孔子的回答又是另一种回答,父母唯其疾之忧。就是说当一个孩子生病之后父母的心情非常的忧愁和担心,而你应该像他们担心你那样去担心他们,孝敬他们。”
“所以,儿臣觉得每一个人有不同的身份,但对于仁孝都是一样的,不论是世家子弟,还是一国大夫,都应该做到孔子的孝道之说。”
李恪说到这里,李世民突然抬头若有所思道,“恩,你的解释倒也新颖,如此一说你确实将孔子在这里的问孝解释的很清楚也很透彻。”
李世民附和道,“但是,‘为政篇’中你对其它地方又何理解?”
这时的李世民已经不是在问李恪,而是抱着考教他的心态,他想看看自己这个平时不学文的儿子,认真读起书来,对《论语》究竟有多深的理解。
李恪看到李世民赞同自己的观点,继续说道,“其实,为政篇中有一段孔子自己的自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段话放在为政篇是太重要了,他通过对自己的剖解告诉我们,为政之道在于合乎常理,要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所见所闻都要放到政务中来,通过自己切身的实际来处事。他的意思说一个从政之人最起码的先是自己有修养,只有自己了解百姓的生活,了解国家的处境,了解生活百态,才能更好的处理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恩,你说的很对,当官就要为百姓办事,如果没有切身接触百姓的生活,没有丰富的阅历和经验,确实会出现政务上的疏忽和不严谨。”
李世民说道,“你对《论语》的解释简洁独到,注解新颖,不同于以往大儒教条式的将孔子的思想固定化。父皇没有想到你这几天会有这么大的进步,心里甚慰。”
“谢父皇夸奖,儿臣只是说出自己的理解和看法而已,还请父皇指教。”
李恪谦虚道,他见李世民的语气没有像刚才那么冰冷。所以,他自己说话的时候也不再太拘束。
“《论语》阐述的是‘以德为政,以仁为孝’你只要理解透这两点,就能对孔子思想有个全面的了解。”
李世民煞有兴趣的说道。
李恪没有想到李世民用八个字就概括了一本书的内容,但他的解释又很正确,让李恪吃惊不已,都说李世民是一位博才多学的帝王,果然如此,从他对《论语》简单的八个字的评价就能看出他对这本书的了解程度。想到这里,李恪对李世民肃然起敬,他觉得这才是一个帝王该具备的品质,博才多学才能更好的通过前人的智慧治理好一个国家。
李世民看到李恪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心里安慰不少。自己的儿子当中,唯有李泰博才多学,对书法和绘画都很有天赋,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儿子。如今,李恪突然转性,开始学习书法绘画,还不断的努力读书,并且他的见解独到,有的时候自己在听完他的讲述后才明白了很多不明白的道理。
他看了一眼李恪,见李恪恭敬的神态,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疑,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通过刚才他对孝道的理解,能理解的这么通透,说明他还是一个孝子。如此一想,他对李恪又产生了一种慈爱。
“你数日来为朕出谋划策,又举办蹴鞠比赛,还举荐人才,朕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你,就赐你一副王羲之的真迹吧!”
说完,朝王德看了一眼,王德会意,从书架上拿出一幅卷轴递给李世民,李世民打开卷轴看了一眼,将它递给了李恪。
“父皇,这是你多方收藏才找到的真迹,儿臣不能接受你的赏赐。”
李恪知道李世民对王羲之真迹的痴迷,才如此说道。说实话他也确实想弄一副真迹,自己没事的时候可以临摹观赏。
“父皇给你的东西你就拿着,不要再推辞了。”
李世民沉思说道。
“谢父皇!”
李恪这才上前接过卷轴,欣喜不已。
“朕还要批改奏章,你就先下去吧!”
李世民给李恪东西之后有点疲惫的说道。
“父皇要保重龙体啊!”
李恪神情激动的说道,“儿臣告退。”
说完躬身离开了御书房,出了甘泉宫他顺便来到杨妃的千秋殿。杨妃见他拿着东西,就脸色一寒斥道,谁你让跟你父皇要王羲之的真迹的,难道你不知道他特别钟爱这副字吗?李恪没有想到杨妃会发怒,这才将自己在甘泉宫的事情跟杨妃说了一边,杨妃在听李恪讲述的时候脸色阴晴不定,等李恪说完脸色这才好转,神气显得有点柔和,是你父皇赐给你的就好。李恪见杨妃很多时候跟他欲言又止,就知道她似乎想告诉自己什么,觉得李世民赐真迹给自己并非这么简单。所以,他又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皇宫朝岑文本的府邸而来。
岑文本能猜测到李世民此举的意思吧?李恪如此想着。
第一百零六章 人性本自私
从岑文本的府中出来,李恪坐在车中,思绪仍旧回荡在岑文本的书房。
当他自己将甘泉宫的对话跟岑文本说完之后,就见岑文本的脸色很骇人,似乎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先生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他问道。
“殿下,你最近是否跟什么人有过密切的来往?”
岑文本谨慎的问道。
“密切来往?”
李恪重复道,“没有啊,本王不曾有过什么密切的来往,就是去过璐国公府,但这也不算是密切的来往啊!”
“殿下去的时候璐国公没有在府中,等殿下要走的时候是不是发现璐国公从军营里赶了回来?”
岑文本继续问道。
“先生,本王还没有告诉你呢,你怎么知道?”
李恪惊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殿下你以后还需要少跟璐国公来往才是。”
岑文本告诫道,“璐国公自从新军组建就一直在军营不曾回家,为何你到他的府上他就立刻赶了回来呢?难道是偶然吗?只是为了跟你见面聊天这么简单?”
“先生,本王没有跟璐国公有过什么深刻交谈,只是谈些新军的问题,不涉及什么私密问题。”
李恪回答道。
“殿下,你们没有但不代表着别人不这么想啊!”
岑文本一脸忧色的说道,“而且这个人还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
“你是说有人在父皇面前告我跟璐国公……”
说到这里李恪突然不再言语,他终于明白了李世民为什么在他刚到御书房的时候语气那么冷淡,明显对他不满意。现在看来,确实只有这个原因才能令他对自己甚为不满。一个是新军大将军,一个是当今皇子,自己到侯府,侯君集就立马回府,这确实会让人心中有其它的想法。更何况是李世民呢,更何况侯君集回城第一个见的不是李世民而是自己呢?只是这个告密的人又是谁呢?亲信之人?但是以长孙无忌的性格这样不像他的风格啊,他最喜欢的就是一击必胜。
李恪想到这里,百思不得其解,抬头之时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