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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晚上,孔兰不见了。李子轩开车在校园里找了一圈又一圈,孔兰的手机放在宿舍里,她家里的人说在学校。
秦川疯狂的打电话,挨个宿舍的敲门,大部分的学生都出去了,去年的圣诞节孔兰还说大家要带男朋友一起过的,可今年她自己竟然玩起了失踪游戏。
凌晨,终于找到了孔兰,她在一个垃圾堆里打滚,人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半截红色的舌头攥在手里,被剪断的舌头很长,孔兰满嘴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她成了一个血人。
秦川背着她上了李子轩的车。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苏顺清的心被揪着。
送医院途中就死了,血手里握着一张圣诞卡,上面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苏顺清的胃一阵抽搐,卡片是她最先看到的。
李子轩紧紧的搂着她,“别怕,我在呢。”
阴花三月 风景在别处 2
章节字数:3955 更新时间:08…11…16 23:05
(七)在你身边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苏顺清的心被揪着。
送医院途中就死了,血手里握着一张圣诞卡,上面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苏顺清的胃一阵抽搐,卡片是她最先看到的。
李子轩紧紧的搂着她,“别怕,我在呢。”
孔兰的自杀让秦川崩溃,他在学校只要看见宿舍的其他两个女生就问,孔兰在不在,你告诉她我下课就带她出去玩,给她买好吃的,你们吃蓝莓酱吗,孔兰最喜欢吃了。
“她死了。”方怡冷冷的说,“别来打搅我们。”
苏顺清看到他布满血丝的脸和起码有一个星期没有换洗的衣服,心里一阵同情,“算了,她也希望你过的开心点,你毕竟还要读下去。”
秦川蹲在地上哭,方怡的鼻子也酸酸的,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好吧,到我们宿舍来坐坐。”
下铺空空的,孔兰仿佛还坐在桌前吃东西,嚷嚷着什么食物减肥,什么食物卡路里高。
“我给你们倒茶。”天气也冷得够呛,三个人默默对视。
“下一个是你!”秦川自言自语的打开茶叶罐,“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恐怕是要我们小心点。方怡说道,以后我们都不要单独出去,放寒假回家就安全了。
苏顺清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茉莉的清香立即充满口腔。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孔兰死的第三天就不紧不慢的落下来,酒店房间的暖气十足,苏顺清光着身体兴奋的看窗外夜色中的白雪,在灯光的照射下如蝴蝶飞舞。苏怡也回家了,寒假来临的喜悦,驱散了积累的恐惧。
李子轩在看报纸,苏顺清光洁的背对着自己,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用力抱着,忽然手上觉得怪怪的,摊开手掌,竟然是一层皮屑。
你的背怎么了?李子轩问。
对着镜子仔细看,背上出现两个手印,是李子轩的,那些皮肤,轻轻一碰皮屑竟然如雪花一样掉下来,露出肩膀粉红色的嫩皮。
“没事,可能皮肤过敏了,睡觉吧。”苏顺清张开嘴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
半夜里李子轩的手机响了,是条信息,见他睡的那么香甜,偷偷的看了,等下再删掉他的短信。
手机号码是隐藏的,上面只有一行字,“下一个就是你。”
到洗手间去删信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苏顺清尖叫着,脸上被皮屑几乎盖满了,从眼角到发际,从额头到下巴全是厚厚的碎皮,拿手轻轻一碰,疼得钻心。
镜子里有两个影子,苏顺清看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拿着舌头张嘴微笑的女人。
那是孔兰,她说请你救救我。
苏顺清啊的一声,痛苦的闭上眼。脸上的碎皮慢慢的舒展、脱落,然后是更多的皮屑出来,纷纷下掉,从脖子到脚跟似乎都在发痒。只有拿毛巾包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明天去看医生。
早晨李子轩看见一个奇怪的人头,被毛巾包裹着,手一扯,苏顺清的脸全部露出来了,眉毛和睫毛都已经脱落干净,皮屑覆盖了五官,李子轩往后退,一边喊,“清儿起来啊!”
苏顺清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
(八)
苏顺清被自己吓到了。
医生开了荨麻疹的药,让她别乱吃东西,注意休息,保持情绪安稳。苏顺清道,“都这样了,我情绪还能安稳嘛。”
李子轩低头不语,“我送你回酒店吧。公司有事,我现在要飞日本,过几天一定来看你,钱在卡里,你拿着。”
“不,你不要走,我害怕啊。”
他抱了抱她,自己上了汽车,头也不回。
方怡来到酒店,刚把围巾放下,过来看苏顺清的脸,“怎么搞成这样,身上也脱皮。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我最近总是看见孔兰。”苏顺清躺在窗上含着眼泪,“我特别想睡觉,一睡觉就能看见她拎着她的舌头在我面前晃啊。子轩要出差,我特别害怕,所以才叫你来,谢谢你不嫌弃我。”
方怡坐在沙发上,“你现在的精神状况跟孔兰几乎一样,无非就是她的皮肤是好的。”
“我…。。怎么办?这样子我可不敢回家,姐们,你得救救我,咱宿舍就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方怡把外套丢在苏顺清身上。
(九)爷爷
穿过小巷,阴冷潮湿的苔藓在墙壁两旁,还有白色的尿渍,地结冰了,特别滑,苏顺清戴了帽子,用围巾罩住嘴,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去哪里嘛?”苏顺清的嘴里哈着白气,市郊自己是很少来的,而且是这么破烂的地方。
看那情形房子似乎要倒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现实版正在上演,一个老头坐在屋子中央烤火。
“爷爷,我来看你了。”方怡进屋,拉着苏顺清楚的手,“这是我们同学,找你看病来了。”
“你爸死了没有啊,不死你怎么会来。”老头抖抖索索的拿出一根红梅香艳,方怡赶紧递上打火机。
“我爸说过年接您回去一趟行吗?他可是诚心悔过,其实做化疗对奶奶真的是有好处的,只是伤的太重了,如果用中医也救不活的你自己清楚。”方怡叹息一声。
老头打量了苏顺清,“这丫头咋了。过来,伸出舌头。”
苏顺清乖乖的伸出舌头,把自己身上最近的一些奇怪的现象说了,老头叼着烟,往头上箍了一个宽的橡皮筋,斜插个手电筒,使劲翻着苏顺清的眼皮,又在耳朵里照了照,烟灰落的苏顺清满身都是。
忽然,声音变得洪亮,“还好你今天来找我,不然你明天就要见马克思去了。”
老头从床沿拿出一个小木箱,上面有个红色的十字,箱子里许多药瓶和工具,又拿出一个盆,叫苏顺清躺下,到厨房拿了块油抹布塞到她嘴里。
床单很硬,抹布散发着鱼腥味,也许老头中午吃的就是鱼。
“别怕,我爷爷以前是老中医,治病很灵的,你躺下就是。”方怡安慰道,一边凑过来看。
老头拿出一个装酒精的瓶子,里面是黑色的药水,涂抹在手掌上,顺着苏顺清的脸上一擦,顿时觉得一阵冰凉,脸上的皮整块的掉落下来,但不见有新的皮屑生成。
“你千万别动。”老头拿出一根筷子长的软竹丝,上面抹了些糨糊一样的药水,尖端带着小的钩子。
从耳朵里伸进去,开始很痒,继而很痛,苏顺清咬着抹布,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三五分钟过去了,老头猛的将软竹丝一抽,手指伸进苏顺清的耳朵,用力一捏,一条十来厘米的粉条般粗细的黑虫抽了出来,虫身上沾满黄色的粘液,老头立即把虫丢在盆里,它在盆里活泼的扭动。
苏顺清的抹布被一下抽开,喉咙一阵发痒,胃里翻滚着热浪,哗啦啦的吐了一堆,红色的、黑色的还有肉色的,几十条虫就像面条一样堆在盆里,散发着热气,挤成一团。
旁边的方怡早就到躲到门口去了。
房间里布满怪异的味道,老头擦擦汗,把盆里的虫拿开水壶烫死了,倒在旁边的垃圾堆里,对方怡道,“孙女,别担心了,你这同学没事了,带她去洗把脸。”
苏顺清的脸被水一冲,果然好了许多,仿佛卸下一副重担,分外轻松。回来便问老头,“爷爷,我怎么会这样?”
“去查查你身边谁会下蛊吧?或者是少数民族的人,吃了什么怪东西也要查。”
“我们在宿舍吃的东西都一样的呢。”方怡说,“我一点事都没有的。”
“ 这些虫如果钻到脑子里就会出现幻听、幻觉,重则崩溃死亡,有绦虫、蛔虫和线虫,正常人是不会一下子误食这些的。除非是有条件能够将虫卵放在一个密封、潮湿的地方。”老头又开始抽烟,“我孙女喜欢喝可乐,我都说这是垃圾饮料了,但也许色素加上碳酸这些垃圾玩意能够救她一命。”
孔兰吃剩的蓝莓酱被送到警察局,法医开始解剖孔兰还未来得及掩埋的尸体,实习生吐了。
谁也想不到三百多个虫卵在肚子里会是怎样的情景。
(十)下一个就是你
审了他三天,始终一言不发,最后他父母来了才一声大哭,说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 我以前是稀罕孔兰的,可她喜欢的人是李子轩不是我秦川,她不止一万这次的跟老子说这个男人多有钱、多能干、多帅,她宿舍的苏顺清过的多幸福,用多少钱一瓶的化妆品,妈的老子每天送早餐给她吃是犯贱,她不舒服老子连内裤都帮她洗也是犯贱,什么事情都依着她的主意,她为什么还不满足。那个男人真的有那么好,她老婆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了。”秦川朝地上吐了口浓痰,对提审的警官道,“给我一根烟。”
没有人理他。
苏顺清坐在听众席上发抖。
“ 男的有点臭钱,再长的稍微好看点,开个破车,身上擦点他妈的古龙水就是有品味了,有女朋友的说自己没女朋友,已经结婚的说自己没结婚,漂亮女人随便就搞上手。那个李什么的垃圾,宿舍那三个女的都喜欢他,便宜让他占尽了。那个米娜不也是跟个大款怀孕了被人甩了自杀的吗,我看不起这样的女人,顺手拿起剪刀插到她脖子里,让她死个痛快。”秦川看了看四周,“其实老子一年前就想好了有今天,那女人给我钱了,我花光了,我觉得很痛快,她不就是让我把姓苏的搞定嘛,这些当二奶的以为人家老婆都是吃素的。当然,虫卵淘宝上就有卖,要几千条都有,好歹我也是医院长大的,弄这些小东西还不是家常便饭,顺便把姓孔的也弄死,姓苏的你命大,你把虫掏出来了吧,看你以后还会不会这样发春……”
女法官的儿子也在读大学,跟他一般年龄,看着秦川,有点心软,然而还是宣判了死刑。
那个叫李子轩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留下的卡里也没有钱,开房用的身份证是假的,查无此人。
苏顺清的夏普美型手机在公车上被同室的病人拿去砸核桃去了,太阳很好的时候,苏顺清一整天会坐在医院的阳台上拿手指慢慢撕开分叉的头发,连护士给她打镇静剂的时候都没有知觉,只是重复着一句话,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