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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但洛毅森只猜到了一半。霍老说:“注意到小卓护士的妹妹还是因为前几名患者。”
话题起了个头,霍老插了几句话简单说明自己的事。他在中心医院就职已经有二十多年,历经了三任院长,院里一些老大夫老领导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前两个患有奇怪昏迷症的患者死亡之后,院方开始重视起来。等到第三名患者入院后,院方组织了中、西医联合会诊小组,陆翔是组长,霍老是副组长。
几天会诊下来也没能查清病因,当时,陆翔主张建议转院,那意思是死也别死在咱们医院。霍老在非常鄙视陆翔的同时,也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说:“这话本不该跟你们当警察的说,可不说吧,我又憋不住。你们说我老不正经也好,说我变态也好,这话总得有人说。”
洛毅森忙安抚道:“霍老,有什么话您就说。”
“说,怎么不说?难得有人愿意听。”霍老放下了杯子,抬起头严肃地看着洛毅森,“这种没来由没病根的,十有八九是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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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孽病”?说白了,就是一种相当于迷信的东西。这种事经常发生在乡下的农村,谁家的谁谁被哪个大仙迷了;谁家的谁谁招惹了邪祟什么的。坊间流传,不管是被迷了还是招惹了什么,这人本身就是有问题,要不然怎么偏偏要找上你呢?
当然了,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的产物,霍老活了六十来岁,也没见过真正被大仙迷了的人。但是,他听父亲讲过几个这样的小故事,据说都是真的,都是从上一辈那传下来的。可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也没办法验证。但霍老相信“孽病”真的存在。
连续几名患者离奇死亡,在医治无效的结论之后,霍老怀疑这几个人患上的都是“孽病”。他把这事跟院方反映了,当然的被婉转地训斥了一顿。不仅如此,当天他就被请回家中休长假,他正在负责的几个病人也都转到了其他医生手里。
霍老很生气。他想,你不信我也就算了,怎么能把我赶走呢?我走了,我的病人怎么办?万一再有患上昏迷症的人怎么办?你们还继续坚持没用的医疗手段岂不是误了人家孩子的命么。
老头越来越生气,越想越着急,就天天跑去医院理论。几天下来,院方领导吃不住了,毕竟他是院里的老宝贝,对他的处理也得有个底线,所以院领导得了消息就溜出去避风头,把应付他的差事交给了陆翔。
说到陆翔,霍老满心的不待见,不过这是后话了,他暂且不提,主要还是针对几个死者的事,说:“前两个小伙子死的时候我没在场,也没看到尸体。第三人的尸体我看见了,但是没等我再琢磨琢磨,陆翔那小子就给解剖了。我也是没沉住气,就去找院领导反映,结果可好,下午就被打发回家。”
“就是说,你今晚去殡仪馆主要是去检查尸体?”苗安喝着香茶,问,“可我看您也没干什么啊,就把脑袋塞进去而已。”
洛毅森一想,霍老打开冰柜的时候很可能发现了被自己动过的死者口腔,所以才靠近过去仔细看看。说到底,为什么那枚硬币会发黑呢?想到这里,他问:“霍老,我在死者口腔里发现一枚一元钱的硬币,这可能是跟本地的一些习俗有关,对案情倒是没有多大牵连。问题是,硬币变黑了。”
霍老也同样注意到死者内的古怪颜色,当下就让洛毅森把硬币拿出来看看。借着屋子里明亮的灯光,四个人围在桌旁,眼睛都盯着上面这枚小小的一元硬币。
霍老看了好半天,也没吭声。倒是苏子年越看脸色越不好,他先开口道:“这倒像是巫术了。”
“巫术?”洛毅森心中一紧,“巫师的那种巫术吗?”
苏子年点点头,说:“我不大了解这方面,只知道巫术有分祭祀巫术、驱鬼巫术、招魂巫术、祈求巫术、诅咒巫术、禁忌巫术。其中,也有黑白巫术之分。”
瞧着苏子年一副说上瘾的样子,苗安适时打断了他。只问:“为什么苏伯伯确定是巫术呢?”
“我没说确定。”言罢,他看着沉思不语的霍老,说,“那小伙子死了之后,你们院方有没有做过比较全面的检查?”
霍老没吭声,主要是看得太专心没听见苏子年的问题。洛毅森拍拍老头,这才问道,苏子年刚才说什么?苏子年哭笑不得地又重复了一遍,霍老点点头,表示当然做过全面检查,如果苏子年想问的是毒素,那是肯定没有的。
苏子年一拍大腿,说:“既然生前和死亡后短期内没有发现毒素,那就不存在中毒身亡的可能性了吧?可这枚硬币和死者口腔内发黑,这明显是中毒现象。但是,现代医疗设备却没查出来,这就表示这种毒素非比寻常。民间有些掌握奇淫巧计的高手,我也大致了解一些,说到毒,可能没有哪门哪派比得过巫术。”讲完,苏子年竟凑到霍老眼前,憨厚一笑,“老哥哥,你说呢?”
霍老挑眉看了一眼苏子年,不冷不热地回道:“你都说了,还让我说什么?”
苏子年碰了一鼻子灰,“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下文来。霍老也没想给他个台阶下,但却意识到了洛毅森急切的目光。他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相信了自己,并且真的在为案子着急。他咳嗽两声,道:“要说到害人的巫术,那应该就是黑巫术。黑巫术以诅咒和巫蛊为主,但是施术者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力量源头。如果施术失败,施术者会因反噬而死。在施术前还要做很多准备,要收集被施术者的指甲、毛发、液体等等东西,配上法事和咒语,才能成事。”
听过这些东西,洛毅森暂时不去寻思它的真假,而是进一步问到,什么情况才算是施术失败?假设,这四名死者的死因都是巫术,有没有可能是巫师同时施过一次法?中了黑巫术而死的人还有哪些特征?
对洛毅森的几个问题,苏子年开口道:“从开始做法事到被害人死亡,这个期间不能有差错,否则就算是施术失败。至于你说四个人同时被施法,那是不可能的。一般来说,中了黑巫术后都会留下些痕迹,只是外人看不出来罢了。”
洛毅森和两个老爷子谈到天色将明,熬不得夜的苗安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他们约定好下一步的工作。由苏子年写封信,让苏洁跑一趟苗疆找个朋友仔细打听打听;洛毅森想办法让霍老重新回到医院工作,主要负责秋燕的病情,而他自己,需要调查另外三名死者在火化前是否发现过口腔变黑的异样。
第四章 就在身边的危机
把苗安送回一科,这丫头睡了一路不说,到了地方叫都叫不醒。洛毅森只好抱着她走进楼内,正想着这么早应该不会遇到谁,迎面就走来了工作了一整晚打算出去吃早餐的廖晓晟。
廖法医看到洛毅森后止步不前,洛毅森疾走了两步,跟她说:“累了,叫不醒。”
廖晓晟面无表情地打量一眼苏安,又抬起头看看洛毅森,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露出我能理解的一点笑容。洛毅森也不想解释,抱着苗安上楼,继续犹豫着是出去办案,还是补眠。
抱着一个人打开房门是件很辛苦的事,等把苗安放在床上之后,他胳膊都有些酸了。转身要走,却被拉住了衣角。睡的一塌糊涂的苗安也不知道做着什么梦,呓着:“不准跟我抢。”
做梦吃东西呢吧?洛毅森觉得好笑,偷偷戳了戳苗安白嫩嫩的脸蛋儿。小丫头又接着说梦话:“小森森是我的。”
“不要随便决定我的所属权。”不知何时,洛毅森接受了苗安时不时抽风的习惯,也知道她八成没多想,只是……
只是什么?洛毅森没有想得很透彻,总觉得这是人家女孩的事儿,他一个老爷们闲着没事总琢磨这个干嘛?
安顿好了苗安,洛毅森不觉得困倦,回到自己房间后发现赵航不在,估计一晚上没回来。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准备去医院看看秋燕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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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燕的病房里安静得令人压抑,杨彩芝把刚刚用过的洗漱用品收到柜子里,又打了一盆水给秋燕擦身子洗脸。
距离秋燕昏迷已经过了两天,也许,这个妹妹的生命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了。春燕不敢回家,整日整夜留在医院里守着她。也幸亏有杨彩芝帮忙,她才没有累到昏过去。
杨彩芝拘谨地跟自己问了声好,随后,拎着水壶出去打水了。他帮忙关好了房门,问卓春燕:“情况有好转吗?”
卓春燕摇摇头。他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安慰她的话,只好提到了李景泰的事。他问:“昨天你说李景泰在两个月前突然康复了,他什么时候确诊的?”
许是没想到洛毅森又问到了李景泰,卓春燕犹豫了片刻,说:“确诊的时间好像是一年前。其实,也不是说两个月前突然康复的,那时候是情况好转,从好转到康复的时间很短,所以一些医生才说不可思议。”
“你知道谁是他的主治医吗?”
卓春燕说:“最开始是陆翔,在内科他也算是本市的一把手了。但是后来就换成了一位国外的权威,李先生自己聘请的。”
又是陆翔。这家伙还真是无孔不入啊。洛毅森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找陆翔谈谈,当下还有不少事问卓春燕。
“卓姐,根据你对癌症晩期患者的了解,李景泰的病有可能康复吗?”
一时间,卓春燕没明白他这个问题本身的意义,说了些没什么用处的话。洛毅森正想问的直接一点,忽听门口传来杨彩芝不悦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她。”
是李双林!洛毅森几步走过去打开门,果然看见李双林拎着不少营养品站在外面,正跟杨彩芝大眼瞪小眼。卓春燕也走了过来,勉强笑了笑,说:“双林,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趁着李双林和卓春燕说话的时候,洛毅森拉着杨彩芝留在外面,低声问她:“你确定那些谣言是李双林自己说出去的?”
杨彩芝肯定地点点头,甚至说愿意跟李双林当面对质。洛毅森觉得这就不可能是假的了,但当面对质还为时过早。他告诉杨彩芝:“以后他再来探病,你尽量不要离开秋燕。也不要赶他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说着,又掏出自己的电话,“我把号码给你,只要他来了,就给我打电话。”
看着自己手机上已经有了洛毅森的号码,杨彩芝又看了看病房。她咬咬嘴唇,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刚才听见了,你,你跟春燕姐打听李景泰的事。其实,我也知道一点。”
“你知道什么?”洛毅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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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流传着秋燕和李双林交往的时候,秋燕曾经跟杨菜彩芝提起一起去李家的体检中心做体检。说是李双林为了表示谢意特意给她的免费招待,还特别提到了他的父亲李景泰。杨彩芝觉得这跟炫富没什么区别,有点反感,再加上她对李双林本来就有些抵触,也不想占这个便宜,就没有陪秋燕去。等着秋燕回来之后,就跟她说李双林的父亲得了重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所以她这几天准备好好“安慰”一下李双林。
至于怎么“安慰”杨彩芝就不知道了,她也没问。在杨彩芝看来,秋燕答应李双林做他名义上的女友是很傻的,而且李双林实在不该拖累一个女孩的名声。
“秋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