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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什么低吼着,那样子,就好像是面对着最让它痛恨的敌人一样。 我回头一看,却见在我身后几步的地方,小诗举着那把沾着鲜血的镰刀,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而她一边的手腕上,则被扯掉了一大块肉。 我心中一凛,莫非小诗其实也是贝组织安插在我身边的?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刚刚她为什么又要提醒我躲避呢? “爸爸,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你帮帮我!”小诗的脸上全都是痛苦的神色,不过这种痛苦显然不是来自手腕上的伤口,跟着我的这些日子里,小诗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这个伤口只能算是个小儿科,真正让她痛苦的,应该是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吧。 “你这个心软的家伙下得去手么!”林逸说话的时候小诗再次摆出了攻击姿势,我身后黑虎的咆哮声也越来越愤怒。 “黑虎,好兄弟,你去一边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就好了。”我对一条狗喊起了兄弟,好吧,也许它只是一条狗,但是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只要看到了,就会挺身而出,即便它现在也像当初面对田甜的时候一样害怕。 “呜……汪!”黑虎也许能理解我的意思,但是它并不懂得我为什么要独自接下这场战斗,就像当初被我踢打的时候一样,它并没放弃我,而是低吼一声走到了我的身前,上身伏低,面对着小诗。 面对着呲牙咧嘴的黑虎,小诗突然笑了,“爸爸,如果你坚持这场战斗不想让别人插手的话,我会帮你。”说着,小诗微微向林逸那边扭了一下头,“小妈,你真让我失望……”说话间,小诗的身上突然冒出了大量的阴气,现在正是白天,小诗经过几次提升,本身已经不畏惧阳光了,可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却不行,在阳光下迅速的消散于无形。 “林逸!给老子住手!”我扭过头来对着林逸怒吼了一声,再不顾小诗挥下来的镰刀,对着林逸就冲了过去。 显而易见,小诗并没有背叛我,而是像当时的一心姐一样被林逸所控制了,没办法掌控自己的行动,而现在她要竟然拼着散尽阴气魂飞魄散来成全我想要和林逸单挑的想法,我们两个中,肯定有一个傻的可爱啊。 林逸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然呆在了原地,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有些晚了。被我欺进了身子一拳打在肚子上,疼的她立刻捂着肚子跪倒地上,不过在她跪倒的同时,她的身前也冒出了几根木刺,把我逼退。 背后再次袭来一阵劲风,但是却没有刚刚那么凌厉了。“小诗,别做傻事!”我回过身对着小诗踏出两步,一把抓住了镰刀的长柄,左手按在小诗的头顶,把大量的阴气灌注进她的鬼体之中。在阴气灌注进去的时候,小诗的双眼翻白,好像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而挂在小诗腿上的黑虎却依旧死死咬着不肯松口。 乌芷云从人圈中走了出来,她一向平静的脸上此刻也挂上了一抹怒意。只见她俯下了身子,轻轻拍了拍黑虎的脑袋,黑虎立刻呜咽着松开嘴跑到了一边,然后,她从我手中接过了小小诗,低声说道:“去吧,你女儿会好好的,而今天的新娘会非常的不好。”
第八百四十九章 另一位新娘
我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阴冷,乌芷云说的对,今天的新娘会非常的不好。她此刻弯着腰几乎直不起身子来,我再次拎着她的树叶盔甲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林逸却好似做最后的挣扎一般,手不停的朝着地面和后面那棵老树指指点点着。 然而这一次,不管是地面之下的什么,还是老树上的枝叶,就连刚刚那个八爪鱼一样的荆棘丛都没有对她进行任何的回应,只是任由她在那里唱着独角戏。 我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在这院子里有那么几个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去招惹的角色,其中最不能招惹的就是一身罗裙的山鬼。而这一次,她显然是真的怒了。就如之前说的,虫草木石这些东西在场的没有哪个比乌芷云更懂得如何运用。很显然,她封锁了林逸所有的法术媒介。 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玩单挑或者别的什么了,如果因为我的任性让小诗或者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出现危险,那我真是该死了。 “为,为什么小诗和那条狗,肯做出这样的事……”林逸似乎放弃了挣扎,没办法施展法术的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啪”,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林逸的脸上,“你不懂么?果然你当初从十八楼跳下去就只是演戏么!德玛西亚那对老傻瓜真的是白死了。他们做这种事情,就是为了保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就好像文德玛为了保护你们的秘密,亲手打死了自己的弟弟,然后一头撞死在牢房里一样!” “为了,保护我们的秘密?”林逸呆呆的看着我,我之前从没有对她说过德玛西亚的详细死状。“你是说那个老男人,他为了保护我……” “怎么,看不起男人?”我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也许,在他们这种母系氏族的社会中,男人永远是一种比女人低等的存在吧。然而搞笑的是,文德玛为了他们的大业而死,而那些她依仗的女人,水冰凌和金此曦却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男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比女人更容易把“大业”作为一生的奋斗目标吧。 “呵呵,好了,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杀了我吧。”林逸闭上了眼睛,嘴角上却挂上了一抹微笑,是在因为有人肯为了她而死感到欣慰么? 一只手,掐上了她的脖子,然后,是另外的一只,她的脚尖悬在空中,无法借力,面部开始憋得发红,两只手本能的在我的手臂上抓着拍着。院子里,无比的安静,大家都在等着见证贝组织女王的最终结局。 林逸的嘴巴,已经张开了,舌头不由自主的吐了出来,可是就在她断气前的最后一刻,我却松了手。当她的身子落在地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好多人长出一口气的声音,似乎随着林逸一同落地的还有大家心里的那块石头。 “咳咳咳……”林逸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白冰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却没说话。 “为,为什么不杀我,你难道觉得这样的死法,对我来说,咳咳,太便宜我了么?”林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美目之中不知道是憋得还是什么,眼泪不停的往外涌。 “贝组织的女王刚刚已经被我掐死了,我希望现在跟我说话的,就只是林逸而已。”扭头看向一边的乌芷云,“美女,一吨鸡翅,帮我把她废了,没问题吧。” “一吨?你还是直接给我钱吧,过来这边的路上,看到好多卖食物的店子,你们这个时代,跟我知道的那个已经不同了,好吃的似乎很多。”乌芷云没有还价,把小诗交给了从房顶落到她身边的白茉莉,一步步走到了林逸的身边。“杀了她不是更干脆么?” “让她活着赎罪吧,也许,她会有醒悟的那一天。”我扭头看了看火语,以及火语身后人群中的毛大师,两个人都对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乌芷云没有再多话,把白冰从地上拎起来,右手在她丹田的位置狠狠的戳了一下,然后把掌心按在她的头顶,好像武侠片里的吸星**一样开始从她的身体里把什么东西给抽取出来,林逸被那种吸力弄得不停的往上翻白眼,最后在乌芷云的一下轻拍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乌芷云告诉我,她已经抽干了林逸的所有法力,并用自己的力量封住了林逸的灵窍,只要乌芷云没死,这种封印就会永远的持续下去。 拥有过力量的人,在失去力量后,往往会比死了还要难受,至于林逸的后续处理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无所谓了,反正那不是今天需要思考的事情。 刚刚出事儿的时候,我老妈被毛大师和高亭保护了起来,现在完事儿了才让她出来跟我说话。出了这种事儿,老妈的脸色是相当的难看,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哪个当妈的,在儿媳妇被送进洞房后就看到儿子媳妇在院子里面开打都不会开心,不过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看看倒在地上的林逸,又看看光着膀子,还带着伤的我不停的叹气。 “那个……我说,你们这是干啥呢?不是结婚么?怎么还整出血来了?你们订的婚宴还弄么?”胡同口小酒楼的老板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着这满院的狼藉,不停的砸吧着嘴。我原本就想在自家院子里搭桌子,让胡同口的小酒楼变成临时伙房的,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看热闹的老板也不知道该不该起火了。 “是不是该吃婚宴了?我饿了。”乌芷云这吃货,还真是配合。 “弄,干嘛不弄,这么多朋友都来参加婚礼了,总不能不接着办吧。现在赶紧去弄,什么好吃弄什么,别给我们家省钱。”没等我说话,白冰就大咧咧的开了口。 “可是这新娘都……”酒楼老板的眼神落到了昏迷在地的林逸身上。 “那怕什么,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新娘还有一个,赶紧着!”白冰说着,一把拽住我的皮带,恶形恶相的对我说道:“结婚都不等我,走,跟姑奶奶回屋换衣服去!” 一阵吹吹打打中,裹着绷带的新郎和从骨灰盒变成了大活人的新娘,再次出现在堂屋,原本还因为“白冰”的死而笼罩在老宅上空的阴霾在这一刻一扫而空。特意派车请来的任菲娜在看到钱潇雪之后喜极而泣,满脸络腮胡子的瞎子,也在两个女人的横眉立目之间张开大嘴哈哈大笑。 最搞笑的要数斯楠和尚,这一定是佛祖对他的惩罚。当时乌芷云感觉到了白茉莉的气息而去救人,救到人以后又因为事情紧急必须立刻赶往我家而把他一个人扔在了路上,然后这个不吃素的家伙等了好久都不见乌芷云,摸摸索索的又找不到我家在什么地方……当警车把他送到三号胡同的时候,毛大师都已经被玉思言用五粮液给放倒了。 小诗也没什么事儿了,有乌芷云帮忙,她想魂飞魄散都难,当看到我和白冰恩恩爱爱的在一起的时候,小诗笑的别提多开心了,这丫头,似乎真的如毛大师当初说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就认定了我,只要我开心,她就一切都好。 这里唯一不开心的,恐怕就是想明白了什么的刘洋吧。 我那亲爱的老妈也终于在白冰的甜言蜜语外加媳妇茶下舒展开了眉头,不管怎么说,我们沈家现在终于是有了一个还算知根知底的正常儿媳妇了,尽管这个儿媳妇有些时候表现的比较彪悍。倒是以火语为首的一众女性对白冰拽着皮带把我拖回房间的彪悍行径赞不绝口,说女人就应该这样,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一场正儿八经的婚宴,宾主尽欢,吃完饭之后,一群人吵吵着要闹洞房,却被瞎子和火语两个力排众议,把我和白冰推进了洞房。 和外面的喧闹比起来,这间房间里要安静的多,白冰的脸蛋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而变得通红,我们俩相视了一阵,却谁都没有说话,手拉手走到已经换过床单的大床边,躺了上去。 背后的伤口还在疼,可是心里却格外的踏实,白冰也一改之前女汉子的形象,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我闭上眼睛,手却把她搂得紧紧的,生怕她再从我的怀中逃离。我觉得在一定程度上我应该感谢林逸和郭萍。 每个人都懂什么叫别等到失去了才想去珍惜,可是又有多少人真的拿这句话当回事儿过?她们也算是给我来了一场预演吧,一场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