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现场已经忙碌起来了,一个旧式的小区,开放式的,物业管理很差劲,进小区门口就是好大的一堆垃圾,很深的旧式垃圾池那种,据说这里大部分都是租住房屋,卫生费不好收,所以就成这德性了。
不过得感谢这样子,此时垃圾池周围围了一圈警戒线,六七位痕迹检验警察戴着口罩、手套,在垃圾堆里刨啊、刨啊……一会儿臭鞋子袜子、一会儿惊动一堆苍蝇、又一会是一堆排泄物,哦哟,恶心得标哥和余罪远远地躲着。
刘萍萍住在四楼,租的两居室,估计可能会有痕迹,余罪和鼠标根本没敢进去,现在也有五六位技侦进驻了,实时消息已经有了,确实找到了一双鞋子和两条内裤,这两人同居有些日子了。
肖梦琪到场的时候,第一眼就发现了蹲在路牙上吮着冰棍的余罪和鼠标两人,平时这德性肯定会惹得她皱眉的,不过今天,她看两人呀,简直就像看到白马王子,那表情叫一个笑靥如花,从车里奔下来,兴奋地道:“怎么找到的?”
“瞎蒙的呗,侯波不小心露的。”鼠标道。
“人呢?”肖梦琪问。
“在车里……几天前她扔过两袋垃圾,她在那儿,找回来了……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随后再询问她吧。”余罪指了指,在车里坐着呢,那些分类拣出来的垃圾袋,等着她辨认。
“拽!”肖梦琪看了看,竖了根大拇指,和哥俩蹲到了一块,不客气地问:“喂,没我的呀?”
“你吃啊,这五毛一根的,余罪请客。”鼠标咬着冰棍道,肖梦琪笑道:“那谁请我?”
“我请我请……等着啊。”鼠标乐了,小步颠着,给领导卖冰棍去了,看这样,余罪的心情也是大好,笑了,肖梦琪看他热得满头是汗的样子,随手掏了张纸巾递上来,余罪愣了下,她笑着道:“擦擦汗啊,看成什么样子了?过两天累坏了吧?”
“我不累,他们才累。”余罪接过来,擦了擦汗,指指那些在垃圾池里干活的同行,这却是有点感叹了:“他妈的,看咱们警察当得可怜不可怜,就个案子,什么脏事都得干。”
“嗯,可怜这个词不能用在你们身上,你们顶多可恶可恨一点。”肖梦琪笑道,标哥奔回来了,拿了包大冰激凌,肖梦琪刚接着,余罪开骂了:“尼马买根冰棍跟我两人划拳定输赢,给领导买的就不心疼了。”
“我巴结领导,关你屁事啊。”鼠标得瑟地道。
“得了得了,你们俩别拌嘴……上楼看看去。”肖梦琪心情大好的吃着冰激凌,带着两人直往楼上来了。
现场的检测进行了一半,任何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地方都不会被这些专业人士放过,从玻璃平面上、柜子上、卫生间的瓷砖墙面上,任何可能采集到指纹的地方都被扑过了,现在已经进行到对微量残留的提取,毛发、皮屑、痰,或者任何一种人体的残留物,都可能成为解开一个人身份之谜的钥匙。
“情况怎么样?”肖梦琪问着带头的一位技侦,是市局鉴证科带队的,临时纳入专案组,随时待命出现场。
“虽然房间被清理过,发现的东西还是不少,指纹有十几枚,毛发也提取到十几根……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嫌疑人最后离开的时间距现在有十一天了,消失的证物也不少了。”技侦道。
“辛苦你们了。”肖梦琪兴奋地道。
这里她却帮不上忙了,不但帮不上忙,而且走路都得小心翼翼,正准备出去时,回头却见鼠标和余罪得瑟上了,她看俩货在商量什么,还以为有什么发现,于是悄悄蹙足过去偷听着。
鼠标指着已经取证放进塑料袋的证物道:“那是哪个部位的毛?”
“你看它又短又蜷、又明又亮……绝对不是腋下的,阴部的。”余罪睿智的判断道。
“屌毛?还是屄毛?”鼠标声音更低了。
“赌你下月工资,干不干?”余罪道。
“不干,被你坑了怎么办??”鼠标不上当了。
“这是公平的,这一方面我也没研究过。”余罪道。
“我倒希望是男的留下的。”鼠标道。
“真要是的话,对于确认嫌疑人身份可能有用处。”余罪道。
“是啊,我就想啊,那么牛逼的一群劫匪,你说最后栽在几根鸡巴毛上,呵呵,他们得多冤呐,嘎嘎。”鼠标道。
两人埋头奸笑着,笑得后背直耸,全身得瑟,不经意余罪一摆头,看到了身后的高跟鞋,制服裙边,他一激灵,赶紧动了动鼠标,两人的头侧向后方,向上,看着肖梦琪,肖梦琪以一种无语的表情凝视着他们两人,好失望的感觉。
标哥拉脸了,知道自己的形象又下了一大截。迎着肖梦琪那双质疑的眼光,他浑身像长刺一样,推托着下楼去看看,溜了。
总不能和女领导讨论下半身的问题吧?
可余罪似乎脸皮要厚得多,站起身笑了笑道:“我们就这个说话方式,您一定不会介意吧?”
哎哟,把肖梦琪给听了个哭笑不得,不过瞬间她反应过来了,笑了笑,直道着:“不介意,食色性也,大部分人还不都是如此。”
“哟,上升到理论高度就是好听啊。”余罪笑了。
“咱们出去吧,别妨碍技侦干活。”肖梦琪领着路,背后余罪悄然无声地跟着,走了几步,她随意问着:“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层面的?”
“很简单嘛,在王成的住所,干净得连苍蝇也没有,本来以为他是刻意打扫过,可我看了好多次,一直感觉不对劲……太干净的,干净的洗漱台上一点残留都没有,抽水马桶里的水都有水锈了,那你说这种干净说明了什么?”余罪问。
“是根本没住过。”肖梦琪道。
“对,他是肩负着犯罪团伙前哨使命来的,他肯定也知道,警察很可能从车上找问题,很可能注意到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设一个反侦察点,让落脚地无迹可寻,就可以成功地掐断侦破进行。这也是并案中没有发现痕迹的原因,不是没有人怀疑过车上做手脚,而是怀疑过,没有查出来。”余罪道。
事实上也确实掐断了,几次痕迹检验没有任何发现之后,那里已经成了被抛弃的线索,肖梦琪也没想到,余罪仍然捡到漏子,捡一次是巧合,捡两次似乎就不能用这个词形容了,她笑了笑问着:“所以你就从他日常生活入手?”
“对,我告诉你他几个特点:第一,不吃辣椒,喜欢清淡的菜;第二,喜欢玩网游,玩得还是侠盗猎车一类的;第三,性格开朗,喜欢交朋友,在4S店口碑相当不错,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回家探亲去了;第四,很聪明,而且干过车辆修理一类的活,水平不低,当然,水平太差也不会被破格招聘进去了;第五,这个人有可能是两广一带的人……”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地方人……”
“我和他的临时女朋友谈过了,说了几句常用的话……比如‘上街’,两广一带人说‘去该’,老广说普通话,半辈子都说不利索,再加上他的体型、相貌、食品喜好,应该差不了多少。”
余罪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感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似乎是隐隐中一种直觉,就像曾经在深牢大狱中见到过的那些天南海北的一样,无聊中呆的久了,进来新人,乍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地区的品种。
话停了,肖梦琪的脚步也停了,她以一种欣赏的眼光审视着余罪,然后笑了,像是自嘲,边走边道:“你为什么总喜欢给人一种惊讶的感觉。”
“还有更惊讶的想不想听?”余罪道。
“说来听听。”肖梦琪快习惯了。
“这里是临时起意勾搭了个女店员,如果所料不错,他应该还有第三个落脚地,在第一个落脚地早出晚归,仅仅是打个幌子而已,像这样的人,肯定是步步小心,因为只要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了,他们的每一步都是设计好的。”
余罪道,看肖梦琪有兴趣了,笑着道:“别太兴奋,第三个落脚地可能没什么用处,对于男人解决一夜的方式很多,比如宾馆、比如桑拿,比如在什么地鬼混一晚上,那样的地方肯定更安全,人流量大,痕迹会很快被掩盖……他之所以搞一个空房子,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正常一点,当然,也有转移侦破视线的效果。”
“我现在倒觉得,他这步步小心,还是漏洞百出啊。”肖梦琪笑道,回身一指:“是在你眼中。真不可思议啊。”
“我们下的工夫多而已,我把4S店的所有店员包括看门的都问遍了,而且不止问了一次,你们更喜欢坐在窗明几净的地方讨论,当然觉得不可思议了。”
余罪道了句,慢悠悠地下楼了,肖梦琪怔了下,又追了上去,问长问短,谁也没注意,专家和警员的身份无形中已经掉换了。
这一天果真是个好日子,嫌疑人王成和女店员胡天黑地留下了太多的证据,毛发、内裤、鞋子,还有找回的垃圾袋里,居然有个用过的安全套,那里面还装着射出来的满满罪证。当然,这些还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一个发现是完整的指纹,在卫生间的瓷砖壁上提取到的,托着墙的位置很高,同一个地方也发现了刘萍萍的指纹,根据指纹的方位,连鼠标也判断出来了,这俩货肯定在这儿XXOO过,而且用得是后入式姿势……后来据询问,居然真在那地方XXOO过,惊得肖梦琪直呼这一对天才。
这个不经意的疏漏,终于成了此案最大的收获。
指模最终和犯罪信息库里一位对上号了,这个人真名就叫王成,有盗窃机动车辆的前科,又是一个意外,曾经都以为是化名,谁也没想到,他用的是一个不起眼的真名套着假资料,这恰恰又是一个排查的盲点,因为发往各地排查资料都有准备的备注了“化名王成”,恐怕十有八九地方警察会忽略真正叫王成的人。
下午十七时,面部比对完成,身份最终确认。特警总队随即下达了封队的命令,从即时起,要进入较量阶段了。快到下班的时分,又一个意外发生了,崔厅带着不少省厅大员莅临特警总队,慰问来了,据说还要和大家共进晚餐。
一个一个办公室走过慰问,激动、兴奋,压抑了这么多天的警员,那些溢于言表的感情外露,也显得格外强烈,不过跟着领导班子队伍的肖梦琪突然发现,真正的主角却不在了,而且直到吃饭的时候,她都没有看到人,问鼠标时,鼠标闪烁言辞,就是不告诉她……
……
此时的余罪孤零零地站在滨湖小区的入口,像在等人,等了已经足足两个小时了。
等的是栗雅芳,许平秋把事情压下去了,不过压下去更让余罪觉得心里有点惶恐,那价值一百多万的车还扔在那儿,也许土豪家不在乎,可每次排查去,对他都有一种心理压力似的。就像他反感栗家以势压他一样,潜意识里,也有点反感许平秋这么压制对方。
案情进展到这一步,他估计栗家恐怕也不敢再伸手要赔偿了,总队不讹他俩经费就不错了,真正和暴力机关相比,一切商人都是处在弱势的。
车来了,余罪走了几步,一辆红色的奥迪泊在他身前不远,车没熄火,车门洞开时,一只修长圆滑玉腿,透明的水晶高跟鞋,衬着纤足,一瞬间让余罪想起了监狱里那个恋足癖好的嫌疑人,不得不承认,这个爱好确实可以理解,连余罪也觉得,实在值得恋一下。
下了车,栗雅芳整整坐乱的裙装,摇曳着步子,站到了余罪面前,比余罪足足高出半个头,她是一种居高临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