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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110指挥中心电话几乎打爆了,就一个信息,安居小区枪声不断……
十分钟后,大队的快速反应特警包围了小区,把国办这些便装的警察当匪徒了,厚盾架着隔离墙,等待大部分援救了。
半个小时才搞清情况,现场的指挥向上一级汇报,从市区到省厅,都惊动了。
一个小时后,才有一个确认的信息传到了各刑警、特警的网络终端:
原禁毒局警官马鹏,涉嫌泄密,在抓捕中枪伤三名警察后逃逸,各单位务必引起高度重视,随时准备加入追捕……
……
“是他!?”
许平秋是在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几乎被吓懵了,手哆嗦着,茶杯碎了一地。
他慌乱地拨电话,打到市局,王局已经到现场了,直接拨了王少峰的手机上,王少峰给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九处外勤执行命令,在带走人协查的途中,他是猝然发难,枪伤三人,还打伤了两人,一共去了九个人,被他伤了五个,全送医院了。有关案情的事,王局却是不太清楚。
不过许平秋心里很清楚,如果让九处动手,除了那个泄密者,他们对其他人不会感兴趣,可马鹏……
长年执行特勤任务,知道去广州的案情,知晓杜立才的家属,接触过贩毒……咝,许平秋一下子心在狂跳,这和内奸的描述太相像……他知道自己也曾经怀疑过,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毕竟都是在他麾下出生入死的小伙子。
“双刃剑呐,可伤人,亦可自伤。”
他颓然品尝着这口苦果,他知道那些特勤可能没有一个手脚干净的,每每有擦边他们自恃身份可以得到法外容情,可久而久之,你保不准哪一次他就悍然越过底线了。
这一次,恐怕就是了,许平秋痴痴想着,他甚至有点后悔,把这位超期服役的特勤,带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他知道,这一次,恐怕是逃不过去了。
他能给予的,仅有惋惜而已。
九时三十分,省厅、市局联合调查组到了刑事侦查总队,调走了马鹏所有相关的档案,任红城被要求做深刻检讨,因为招募这样违过纪的特勤,本身就不符合组织程序。
十时,特警总队的红色警报响起,十分钟内,还散在教场的特警们换装、上装备、领枪、开拔,呼啸着冲出总队大门,把滞留在总队魔鬼训练的严德标、熊剑飞诸人看傻眼了,谁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可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当然不是好事,沿着马鹏逃逸的痕迹,大搜捕开始了……
……
十时,栗雅芳坐在省人民医院的患者席上,忧心忡忡的,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化验室的方向。
血检、尿检、从八点来排队,一直折腾到现在,她不好意思出面,余罪全程代劳了。他像一个关心过度的小男人一样,跟在医生和护士的背后催着。他很会办事,本来上午化验,数小时以后才能取结果的,不过余罪追在医生背后不知道玩的什么小动作,回头就解决了,很快就能有结果。
肯定是塞好处了,栗雅芳想起余罪鬼鬼祟祟冲她笑的样子,她能想像到这是怎么回事。很让她奇怪的是,就这样微不足道的事,都让她莫名地心里感动,即便枯坐在长椅上也不觉得孤独。
对,一点也不,她托着腮,在回忆着昨夜的温存,或者不是温存,是一种绝妙的性体验,如果说她曾经喜欢的是肉体上的酣畅淋漓,那么自昨夜之后,又多了一份新的感觉,那就是相拥着,爱抚着,似乎更让她心醉。
当留恋升级的时候,栗雅芳有点想成家的感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另一半,好像就应该是余罪这个样子。她是抚着脸庞的时候想到这儿的,那火辣辣的感觉已经消逝,第一次被人打得这么重,而她也是第一次一点也怨恨打她的人。
出来了,她紧张地站起来了,余罪快步朝她奔来,脸色不怎么好,她紧张,焦急地问道:“怎么样?”
余罪眯着眼,似乎难以启齿,栗雅芳一刹那给吓住了,接触这东西两三次,确实是玩的心态,之所以答应来检测,她也是生怕留下后遗症,可要检测出来,她又有点患得患失了,特别是在一位她在乎,也在乎她的人面前。
不料拉着脸的余罪,蓦地笑了,一张单子递给她,贱笑着,栗雅芳一看,阴性……没事,她气得直捶余罪,又故意吓唬她。
“还好,没有意外……答应我,千万别再沾这种玩意了啊。”余罪捉着她的拳头,凝重地道。
几乎面对面说话的,栗雅芳点点头,美眸看着他,促狭地道:“那你打我白打了,我都说就接触过两回,你不信。”
“我失手了。”余罪道。
“不行,还没人打过我呢。”栗雅芳有点哀怨道。
“那你要怎么办?”余罪哄着她。
“以牙还牙,以耳光还耳光。就在这儿,不许动,站着让我打。”栗雅芳忿意十足地道。
余罪一闭眼,一伸脸:“来吧,咱们说话都算数。”
栗雅芳却是蓦地一笑,捧着余罪的脸,重重地吻上去了,一吻余罪倒紧张了,挣扎着小声道:“喂喂,大庭广众下,别这样。”
“我偏要这样。”栗雅芳勾着他脖子不放,像是特别干他不愿意的事似的,吧吧唧唧亲得好响,惹得一干龇牙咧嘴的患者及家属诧异地看着。
咦?这不是精神病医院啊。
“行了行了……昨天我已经让你发泄了一晚上了,还不够啊。”余罪拉着栗雅芳,试图尽快逃离此地。栗雅芳被拉着,两手拽着他的胳膊,小女人也似的发嗲了:“少来了,人家还没满足,你都不行了。”
“胡说不是,你兴奋得直喊我老公。”余罪压低声音,驳斥着。
“你当真了?”栗雅芳秀眉一挑,稍有脸红地道。
“在床上说假话的,一般是男人,女人不会。”余罪判断道。
“当真就好,老公都叫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准备向我求婚啊。”栗雅芳咬着嘴唇,终于把心里想的这句话,以玩笑的心态说出来了。
“没钱买钻戒啊。”余罪为难道。
“一束玫瑰就可以的。”栗雅芳放低要求了。
“婚房还没有呢。”余罪更为难地道。
“那我陪你住宿舍,多好玩。”栗雅芳把要求放得更低了。
“可我还有个前女友没断啊。”余罪不为难了,在找借口。
“那就断了呗,你不好意思张口,我出面替你说。”栗雅芳停下脚步了,已经把条件放到最宽限,她严肃地看着余罪,或许面对歹徒,余罪都没吓得这么心惊肉跳过,好紧张的感觉,他愣着看着栗雅芳,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扑哧,栗雅芳一笑,一拧他胳膊娇嗔了句:“吓死你,我算看透了,男人就不会爱上一个女人,顶多是爱上一个女人。”
怎么都是爱上?余罪愣了下,然后看着栗雅芳貌似耍小脾气的表情,噗地笑了。
上车的时候,余罪的手机响了,在看到那条警示信息时,他吓得一激灵,脸有点变色了,什么事比嫁给他还让他紧张,栗雅芳开着车,好奇地问道:“又有一个女人要嫁给你?吓成这样?”
“没事,在抓一名持枪逃犯。”余罪道,讪讪地收回了手机,却是压抑不住手在颤抖,昔日的战友,成了今天被搜捕的逃犯,他知道马鹏的身手,如果真是他,怕是又要有一场激战了。
“你可答应我了,今天陪我。”栗雅芳撒娇道。
“那当然,今天天塌下来,老子也不上班了……哎对了,下午的飞机,送你走,听我的话,暂时别回太原,离你原来这个朋友圈子远一点啊。隔一段时间,对你有好处。”余罪道,这是昨晚被窝里的约定。
“哎呀,人家知道了……嗯,一会儿粥公婆那儿吃点早餐,然后,陪我逛逛商场,我要买好多东西……哎对了,你送我去机场啊……我还得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疗养嘛,难道你不考虑一下,陪我去……海滨啊,我们可以天天玩……就像昨晚,难道你不想?”
栗雅芳喋喋着、诱感着,她偷瞟余罪的时候,余罪也在偷瞟她,似乎两人戚戚地心境颇有相似之处,然后俱是吃吃笑了。
陪了早饭、陪了逛街、陪了午饭、直到陪栗雅芳去了机场,把她送上了航班,说实话余罪倒是挺羡慕有钱人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不缺钱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不像这他妈警察当的,又有好几个月没着家了。
送走了栗雅芳,余罪出了机场,坐在栗总留下的车里,有点小郁闷了,昨晚和她缠绵时候,她讲得这个富豪圈子的事还没有消化完呢,今天就又出事了,这都过去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今天屁事没有估计也是托了突发事件的福了,现在余罪想啊,差不多都在追捕马鹏呢。
他其实想问问,可又没敢问,这种事内部肯定是讳莫如深,就将来处理也不会公开化。
“他要是那名内奸的话……那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长年外勤,和贩毒分子打过交道,同时了解广州的行动,知道杜立才家庭情况。余罪想着,几条均符合,他有点接受不了,可又不得不接受,这么作的动机应该也不难找,肯定是钱,很大笔的钱,大部分苦穷逼警察,都他妈栽在这个上面。
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电话响时他正准备开车回市区,拿起电话时,电话却莫名其妙地断线了,然后嘀嘀来了一条短信。
兄弟,你欠我的钱该还了吧?两万三,三分利,限你两天之内还清。
余罪被短信震惊到了,这是暗语,编暗语的简单规则是他和一名特勤商量过的,因为执行任务的需要,有时候必须约定一些只有双方能看懂的话,他看懂了这句话,不是被短信震惊,而是被发短信的人震惊到了。
是马鹏,是那个现在正被全市搜捕的内奸马鹏……
第26章 虎狼共舞
夜慢慢地深了,夜色下的南寨森林湿地公园却不像白天那么美丽动人,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唯余几点萤火似的灯光,随着夜色的渐浓,显得有点狰狞恐怖了。
咝咝……余罪打了个寒战,北方乍暖还寒的天气,在海拔高的地带显得尤其如此,特别像这林深之处,可以俯瞰小半座太原城,穿着单衣在这种露湿潮重地方,让他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寒意袭来。
对,寒意,是恐惧的寒意,他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泥沼,不管怎么样拼命的挣扎,都改变不了被窒息、被淹没的结果,心里就像身边的这个夜,漆黑的一团,看不到可以到达彼岸的地方,只能在这种窒息中慢慢地沉沦。
轻微的、沙沙的声响,像树叶被风吹动,像松鼠在调皮,不过片刻之后,却有一个身影从树间闪现出来,慢慢地欺近了余罪。
“你来了!?”
余罪点着烟,两支,叼在嘴上,吸了两口,明灭的烟头,像黑暗中的精灵。一只手伸过来,夹走了其中一支,重重地抽了一口,呼声吐着一大片烟,微弱的光亮中,像腾起了云雾,云雾散去是一张惊惶的脸。
“坏种出好汉,十个九不善……你他妈真有两下啊,戴着铐子还伤了五个同事,抢走了一把九二式……知道现在特警队接到的是什么命令吗?”余罪小声道。
“可就地击毙?”马鹏道。
余罪愣了,愕然道:“哥啊,您老这么清楚,就是找死,干嘛还来找我?”
“太孤单了,拉上个路上说话不寂寞,呵呵。”马鹏笑道,那笑里已经绝望的感觉,笑得歇斯底里。半晌他才看余罪,审视了几眼,轻轻地道:“还记得咱们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