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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林宇婧捂着嘴,含糊地嘟囔了句。
“那晚上和姐一块开会?野战那个氛围怎么样?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啊。”
哎哟,余罪脸上那叫一个苦也,林宇婧也不听了,一挂断,一扬手,直接扔河里了,气咻咻地扭头就走。
余罪糗了,耷拉着嘴唇,看着手机飞了条弧线,咕咚进了水里,反应过来,他大嚷着:林姐,听我解释,不是你想像的那个野战……
他赶紧地追着林宇婧的脚步,一个追一个前面走,一个在解释,一个不听解释,一个很焦急,一个烦躁。
就这么追啊追啊,追进了沉沉暮色中,肯定还要有很长的一段路走的哦。
就这么追啊追啊,后来又追到了单位,天天在门口守着,一下班就追着解释。
追啊追啊,这例在外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结合,居然在一年多后修成了正果,这位有争议的人物,就连他的婚姻也充满了黑色幽默,据说结婚当天有位女宾喝多了,是出入境管理处一位警花,看到余罪时失态了,泪眼婆娑地揽着新郎说,余罪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然后,一众宾客傻眼了……就见新娘拂袖而去,新郎追着去了,等再见到时,新郎眼圈成黑的了,脸上多了个巴掌印。
刚有了家庭,就有了家暴,刚升了职,又有了传闻,在禁止公务人员从事营利性经营活动的清查中,已经升任刑事侦查总队特训副处长的余罪,又一次被清查小组给查住了,他在外面经营粮油配送小有成就,被人举报了。
他和清查小组的拍桌子了,尼马就老子现在的工资工作到退休,期间牺牲上三回,加上抚恤才能把房贷还完,我告诉你,我在外面就是挣钱了,我不挣钱我混个屁呀,但是你没有证据证明和利用过职务之便,也没有证据证明这就是我的生意,所以你再查也扯淡。
后来,又不了了之,这位有争议的人物带着支援组立过功劳、出过洋相、办砸过几次案子,但更多的是把不少为非作歹的嫌疑人刨出来,绳之以法,他们的名气越来越大,甚至每年都有数起跨省的刑事案件交由他们全程处理。
曾经那一队被扔在广州的小伙伴,数年后出了四名刑警队长、两名派出所长、一名分局副局长,还有一名总队的特训处长,在警校学弟们评价中,他们是最剽悍的一届。
不过最出名的还是余罪,他最出名的事迹不是办了哪件大案子,而是娶了一位当过特警的老婆,别的家暴是打老婆,他的家暴是被老婆打,这位连悍匪也闻名丧胆的铁警,受伤最多的次数居然是在家里,据说是因为私生活不检点的缘故,可奇怪的是,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居然还过得有滋有味,贱成这样,怎么可能不被兄弟们当个大笑话津津乐道。
生活就是一个不断犯贱的过程,越认真,犯贱就越深,直到深得无法抽身、无法自拔……
第八卷 《骗你先商量》
第01章 警官躺枪
太原市、解南路派出所。
上午九时,指导员严德标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手呷了口新沏的龙井茶,惬意地看看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往椅背上一靠,又开始了一天无所事事的工作。
春困秋乏夏打盹,日子就是这么瞎过去的,之于严德标指导员嘛,这瞎过的日子在同届里也算是出佼佼者了。从警校到总队,从总队到支援组,又到矿区刑警队,之后又到解南路派出所,毕业五年多,从普通的警员已经升到了二级警司,就拼爹到这个水平也是相当不错的。
关键是咱没拼爹,靠本事上来的啊。
每每这个时候严德标同志就相当的自豪,不止一次地给下属们讲过制毒工厂那次火并,那个尚未解密的行动,关键部分都被标哥以警务机密遮掩,然后能讲述出来的,都成了标哥带着一干兄弟如何缴获了太原史上最大的一宗非法麻醉品贩运,如何抓到了一拨太原史上最凶悍的武装贩毒分子。
那是原因,结果就是如何如何用短短数年时间升到了今天的位置。
别的无从证实,可标哥这么年轻被提拔到解南路派出所当指导员可算是明证了,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指导员。
换了个坐的姿势,在指导员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很久了,那宗贩运麻醉品案之后,他就被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一晃都两年多了,随着新鲜和兴奋感的消失,经常的、惯有的、那种公务员的烦躁心态还是多多少少爬上了标哥的心头。
为啥呢?
人的欲望总要比能力大那么一点点,一个位置呆久了,谁不想往上走走呢?
可很难呐。最早知道警察这个职业的时候,严指导员觉得这是个白吃白喝白拿钱的好营生,曾经在反扒队和治安队当民警也确实过了几天好日子,越往上,越往后才发现日子越来越艰难了。像解南路这类中心派出所管理要规范多了。商业区,又是中小企业的聚集地,商户的法治意识比他这半吊子指导员还要高,别说吃拿卡要,处理点小事稍有不慎,马上就给你传得风言风语。别说违法乱纪的事了,就连你出警晚了几分钟,开上警车接送了下媳妇娃,甚至于说话不好听了,都有可能被人盯上,然后给你捅到网上,再然后就是无数有识之士痛心疾首地讨伐。
真滴,现在特么这世道啊,看到犯罪分子,整个一万马齐喑;可要看到警察有什么过失,那马上就是千夫所指啊。揍觉得警察应该是机械战警似的,不能有一点毛病。
每每这个时候,严德标指导员总下意识地抚过肥肥的下巴,摸摸锃亮的额头,然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肃穆的警装,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他真怀念当个刑警、穿上便衣满街溜达的好日子。哪像现在,一身警装像一副镣铐一样,先束缚的是自己。
算了,在官不聊生的时候当了个小官,说出来这指导员当得都是一把泪呐。
他轻轻地拉开了抽屉,里面东西不多,居中放着一摞照片,一摞足资回忆的照片,是他升任解南路派出所指导员时兄弟们相庆的照片,饭桌上是杯盘狼藉、兄弟们是丑态百出,孙羿搂着李二冬,熊剑飞在掐余罪,骆家龙和董韶军挟着他和细妹子拍接吻照,比他结婚那天还热闹。
不看还好,一看心事更重,标哥长叹一声,合上了抽屉,所谓一山看着另一山高,总觉得别人比自己好,兄弟几个相比之下,还确实都不错,余罪私底悄悄做生意,又混在总队,不显山不露水什么都有了,哪像派出所这窗口单位,屁大点的事都关乎到警队的形象,抓得越来越严;甚至他觉得自己连那个草包熊剑飞都不如,狗熊那样子都被调到开化路刑警队当队长了,那地方抓赌抓嫖肯定来劲;还有骆家龙,这厮更幸福,调到市局刚组建的CCIC罪案信息处理中心了,一多半是女警,那纵意警花丛中的惬意,骆家龙在兄弟们面前得瑟过不止一回了。
哎……公务员难呐!
哎……结了婚的公务员,更难呐!
想想被细妹子管得死死的工资,想想还需要很多年才能还清的房贷,标哥心里那叫一个愁苦呐,这指导员当得啊,收入愣是没有当裁缝的媳妇高,所里倒是有地位,揍是在家里越来越没地位,真叫人情何以堪呐!
“特么滴,我得粪起呐……我得向上呐……我不能这么碌碌无为啊……大好的青春都在扯蛋中荒废了。”
严指导员抚掌自言自语道,他不经意地想起了曾经热血沸腾的日子,比比现在无所事事的生活,那真叫一个折磨呐。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到刑侦上,想到最残酷的一线,想过那种玩命追踪的紧张刺激生活。
可是……每每想到这儿就不自然想到了媳妇,想到了此生未竞的造人大计还未完成,于是那一闪而过的激情,立即消散。
得嘞,还是让别人拼命去吧,当警察太高尚了,尼马没好下场。
于是又剩下独自叹气。又像往常一样,耗费了生命中宝贵的一个上午,将下班时,严德标听到了楼下吵吵嚷嚷的女人声音,他烦躁地关上了窗户。
派出所就是鸡毛蒜皮的地方,每天都有很麻烦的事,大到丢了钱包,小到丢了狗猫,都来找警察,前天就有一个男的报案,约了个女的开房,还没来得及开炮,洗澡时候连钱包带衣服都被卷了,报案才说不是女友,是刚见面的女网友,长相都说不清楚,赖在派出所让警察处理。
这可怎么处理?最后赖得民警哭笑不得,亲自驾车把人家送回家去了,好说歹说一定全力侦办此案,好像是民警把人家的财物席卷走了一般。
“指导员……指导员……”
所里的小廖在唤他了,声落人至,敲响了指导员的门,但凡处理不了的案情,需要请示一下领导,严德标喊人进来,一个标标致致的小民警,年前刚考进来的,一敬礼道:“报告指导员,下面有个案情不好处理。”
“咋啦?业务上的事你问所长啊。”鼠标道,很不耐烦了。
“所长到市局开会去了。”民警道。
“啥事啊,正常程序走就成了,该立案立案,反正破不了的案子多着呢。”鼠标摔着文件,当领导久了,那种不耐烦愈来愈盛了。
“是得立案,女事主被骗了八万多块。”民警道。
“噢,不少了啊。”鼠标吓了一跳,这案子在所里要算大案了。
“还被骗色了。”民警又凛然道。
“哟,可以啊,咱们辖区也有能人了。”鼠标奸笑了,完全没当警察的自觉性。
“可,指导员……”民警为难地道。
“这种事还用我教,立案,详细询问一下案情,看看内网有没有并案的,这些事不会是个案。”鼠标道,这年头,骗财骗色的屡见不鲜,肯定不会只犯一桩。
警察在能力上不是奥特曼,在效率上也不是傲特慢,很多案子,只能慢慢地等着嫌疑人露出更多马脚来。
“那个,指导员,”民警小廖鼓着勇气说出来了:“那女事主不走,非要说是咱们所的警官骗了她。”
“咱们所里的?怎么可能?”鼠标愣了,没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是这样……那骗财骗色的嫌疑人,自称是解南路派出所警官,姓严,咱所里姓严的,还是警官的,就您一人。”民警小声道,补充了几句,看样子那女人心快碎了,而且她不是来报案来了,是来找姓严的情郎来了。
听着听着,鼠标的眼珠凸出来了,下嘴唇耷拉下来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啪唧踹了脚椅子道:“这不扯蛋么?我有财色兼收那本事,还来当这破警察,一年工资赶不住人家骗一回。”
这回真气着了,气得标哥吹胡子瞪眼了,现在的嫌疑人越来越没底线,扮官富二代的有,装神弄鬼的有,装警察的更是不缺,装就装吧,尼马让老子躺枪,气得严指导员忿忿下了楼,到了询问室,一眼看到了那位还在哭哭啼啼,直说男朋友就在解南路派出所的话,嘟嘟囔囔着是真喜欢他,居然还在央求着民警要见严警官,估计根本不相信民警判断她被骗的事实。
哟,美女!
染着黄发,皮肤白皙,身材窈窕,听到人声时一回头,哟,居然还长了张瓜子脸,哭得楚楚可怜,民警一见指导员到场了,顺手一指道:“这就是我们所里的指导员,只有他一个人姓严。”
“您好,我叫严德标,解南路派出所就我一位姓严的警官,您看我是那位骗子吗?”严德标严肃地道。
那女人刚抹干泪,看看民警,又回头看看严德标,满脸不信,